陸韞還沒忙完,陸洋就找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媽生病了”
陸韞搖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這幾天。她是被你氣病的。你不會回去看看她”
“我回去的話,她會氣得更厲害。”陸韞問她,“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圣誕節左右就要回來的,現在都已經推遲了。”陸洋將劉娟送的那個花籃上面的署名丟給陸韞,“娟子姐就很好啊,你為什么要精華擇糟粕”
陸韞臉色漸漸嚴肅起來,陸洋似乎憋了一肚子話,不停地說,似乎不強行將他的想法逆轉過來不罷休。
聽到她左一句右一句地貶低吳曉夢,陸韞忍不住拍了拍桌子,“陸洋,你也是在國外留學這么幾年的人,怎么思想好像停留在上個世紀你受到的西方教育呢你的教養呢你怎么能這樣背后貶低別人你了解人家嗎”
陸洋愣了愣,“爸爸媽媽總不會害你”
“他們不會當然不會害我,但他們總是想要控制我”陸韞鮮少這樣生氣,脖子都紅了,“陸洋,你別也來想要控制我,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有獨立的思想,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如果你覺得父母是對的,等到你也要步入婚姻的時候,你聽從他們的安排就是了,別來試圖強迫我”
陸韞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嚴厲過,陸洋縮了縮脖子,“我沒有想要控制你”
“你了解人家嗎你只看得到人家的出身,人的出身是能夠選擇的嗎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嗎人的出身就決定了她一生的高度,思想的厚度嗎陸洋,你出身這樣好,你見識這樣廣,可你思想比她狹隘多了”
陸韞站起來就走,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陸洋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在仔細思考陸韞的話。
陸韞新廠開業,他給家里寄了一封邀請信,但不管是陸建國還是鄧萍都沒有來。
陸韞也談不上失望,他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對他進行教育的,他達到了要求就是應該的,達不到就是懲罰,他們拒絕出席他新廠的開業剪彩,就是一種變相對他違抗他們的意思進行的懲罰。
陸韞以為自己會無所謂,但是心里還是生出一股淡淡的郁悶。將廠里的事情處理完,已經晚上七點了,他開上吉普,想也沒想就直奔吳曉夢他們的門店。
他們已經打烊了,還在收拾衛生,看到陸韞,吳曉夢有些驚訝,“那邊事情這么快就處理好了”
陸韞點了點頭,他沒說晚上其實有個飯局,但他今天實在沒有心情去應付了,派了人去,他很想快點見到吳曉夢,所以他就開車過來了。
陸韞想幫忙收拾,被吳曉夢攔住了,“這西裝可不是讓你穿著打掃衛生的,弄臟了不好洗,我們馬上就弄完了,你站在一旁等著就行。”
陸韞就真的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吳曉夢,眼睛像照相機一樣,將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臉都保存了下來。他這才想起,上次在這里拍的照片,還沒有時間去取回來。
吳曉夢抬頭瞬間看到陸韞正呆呆地看著自己,似乎在走神,連自己看過去都沒察覺。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脆弱,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在陸韞身上見過。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走之后發生了什么事。
她放下掃把走了過去,“哪里不舒服嗎”
陸韞搖頭,看著她柔聲請求,“曉夢,回去后幫我下碗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