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去嗎”鄧萍再想控制他,她到底是親媽,陸韞沒有不心疼的。
“我自己去就行了,”陸韞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你店里現在事情也多,你忙你自己的事。”
“你要將這件事告訴她嗎”吳曉夢問。
這個問題陸韞也想了很多天,拿不定主意,他問吳曉夢,“你覺得要說嗎”
吳曉夢以己度人,若是她自己的話,那肯定是要說的,知道不管是一回事,被蒙在鼓里又是另一回事,“二十多年的夫妻,被蒙在鼓里未必是件好事。”以她自己來說,上輩子給林家當牛做馬二十多年,臨到頭來才發現一切都是騙局,那種絕望真像蝕骨的毒,痛得心裂。
陸韞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坐在凳子上,搓了搓臉,拉著吳曉夢的手,“房子的事不用擔心,我讓董律師去處理,全權委托他就行了,你甚至連庭都不用出。”
吳曉夢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二十四五歲,陸韞的臉還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純真氣,他每日這樣忙,還要忙他們婚房裝修的事情,還不忘將她的事情先安頓好。
陸韞察覺到氣氛太低沉了,笑著問吳曉夢,“家具你喜歡什么牌子的,還是喜歡木工現場打的咱們那房子要改動的地方不算多,主要是家具得新做,咱們買張席夢思吧”
吳曉夢上輩子睡過席夢思,不是在商場買的,有專門做席夢思的匠人在鄉下跑,他出彈簧和面罩布料,自己出木板,一天時間就能做好一張席夢思。這種床三百多就能做一張,上輩子張梅看同村人都睡上了席夢思,鬧著也要做一張,為了做這張席夢思,吳曉夢凌晨就起床去城里扛了一個月的貨包。
不過這種工匠做出來的席夢思畢竟比不上商場里賣的,很硬,不軟和,睡著不舒服。
“我喜歡睡實木硬板床。”
陸韞終于笑了,“那行,那我們就買一張實木的,結識,怎么用都不會壞,席夢思彈簧容易松,一動就咯吱響。”
兩人同時想到了什么,吳曉夢捂住陸韞的嘴,“別瞎說”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嘎吱聲響,非常有節奏感,吳曉夢凝神聽了一會兒,臉更紅了。
陸韞笑著捂住她的耳朵,“這個房子就是不隔音。”
兩人逃也似的從房子里出來,初春還是有些冷,說了會兒話,陸韞就送她回去了。
陸韞第二天回了一趟家,吳曉夢不知道他是怎么跟鄧萍說的,晚上陸韞來找她的時候說鄧萍想見見她。
這讓吳曉夢挺驚訝,她以為鄧萍夫妻是打定主意不認她的。
“如果你不想去,我就回絕了。”
吳曉夢問“是去你家嗎”
“這個都看你的意思來。”陸韞今天回家,盡量委婉地碰見陸建國和韓茹的事情說了,鄧萍的反應出奇的平靜,陸韞突然就反應過來,鄧萍肯定早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鄧萍主動跟他說了陸建國私生子的事情,擔心陸韞會恨陸建國,還勸他“這大院里誰不是這樣呢,你爸身處在那個位置也不容易,你要多理解他。別恨他,外面那個始終上不得臺面,你才是你爸唯一的兒子。”
陸韞當時就冷笑,“什么年代了,怎么,還分個嫡庶有別”他本想說幾句,看到鄧萍晦暗的臉色,到底不忍心再說了。
鄧萍卻問他,“你跟那個吳曉夢怎么樣了”
“訂婚了。”陸韞訂婚的時候是通知過家里人的,鄧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