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韞被她驚醒,連忙輕拍她的后背,“怎么了,做噩夢了”
吳曉夢鉆進他懷里,心有余悸地說道“我真怕趙潔今天就這么跳下去了。”
一個人若是親眼目睹另外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那樣的沖擊力可想而知。
陸韞將吳曉夢抱在懷里,“沒事了,趙潔也沒事,別想了。”
吳曉夢很久沒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和上輩子是完全割裂的人生,她沒有重蹈覆轍,并且跟林峰也徹底的劃清了界限,但是前世死亡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親人,那種絕望感在親眼目睹趙潔因絕望而想自我了解的時候,又涌上心頭。
她怕這一切是一場夢,一場很真實,很虛幻的夢,夢醒,她還是那個躺在病床上,活在痛苦和悔恨中的女人。
然而這一切,她都沒有辦法告訴陸韞。
她摸著陸韞的后腦勺,陸韞的頭發短而粗,摸著有些扎手,但是這讓她感覺到真實,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全是真實存在的。
陸韞的呼吸打在她的額頭上,吳曉夢慢慢地閉上眼睛,重新睡了過去。
陸韞抱著吳曉夢,床邊的小臺燈開著,晦暗的光照在吳曉夢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涌了上來,他能感覺到吳曉夢心里揣著什么心事,但是吳曉夢從來沒有主動跟他提起過。
次日,因為頭天晚上沒有睡好,吳曉夢沒有按照平時的時間醒過來,陸韞早早就醒了,他堅持晨跑了好幾年,每天都是生物鐘將他叫醒,但是吳曉夢的睡眠很淺,他一動,她就會醒,為了讓吳曉夢多睡一會兒,陸韞躺在床上,盯了天花板一個多小時。
吳曉夢醒過來發現陸韞還睡在身邊,還奇怪地問他“你今天不去跑步了”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陸韞的手都被壓麻了,他一邊甩胳膊一邊笑道“一只小豬壓著我胳膊睡覺,我怕吵醒她就沒去跑步。”
吳曉夢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壓麻了吧,我給你揉一揉。”
昨晚上的情緒已經蕩然無存,吳曉夢今天心情又恢復如常。
兩人沒在家里做早餐,收拾好之后,開車去玫瑰園看吳建國。
吳建國上回被年豬踢傷了腿,差不多過去半年,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們到的時候,家里只有張玉蘭。
“你爸出去買包子去了,你們還沒吃早餐吧”
“沒有,打定主意來這里蹭飯的。”吳曉夢笑道。
她和陸韞坐在客廳,看了一圈,沒看到孩子們,今天是星期六,孩子們應該不上學,于是問道“孩子們呢,上興趣班去了”
張玉蘭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道“淑芬和淑敏去給她爸幫忙去了,吳榮跟著你爸出去了。”
“幫忙”吳曉夢這才想起來,吳能武和田妞之前在外省開糧油店,現在回蘇城來開了,就在菜市場。
去幫忙也沒什么,吳曉夢也沒在意,跟張玉蘭說話,一直說到九點半,都已經進門一個小時了,吳建國還沒有回來。
吳曉夢問道“我爸是去買什么包子了啊,怎么這么久了都還沒有回來”
張玉蘭冷哼一聲,“肯定是又去打牌了,你忘記了,之前有次讓你爸去買醬油,菜都做好了,醬油都還沒有買回來。”
吳曉夢和陸韞對視一眼,問張玉蘭,“我爸平時在哪里打牌,我去看看。”
“在前面那顆老槐樹下面,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