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致志地開始擺弄起玫瑰來,“你確定要和我聊他嗎”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他走到伊諾克的身后,看著他面前那束玫瑰。他聞到了酒味,很輕,與玫瑰的花香氣混合在一起,仿佛只要吸上一口,就已然微醺了。
“好吧。”布魯斯說道,“不談這個。”
伊諾克轉過輪椅,看向他,兩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了良久。
最終還是伊諾克先開口了,他嘆了口氣,精致漂亮的眉眼間透露出濃郁的哀愁來“布魯斯,雖然我失憶了,但腦子可沒壞啊。”
布魯斯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難道說伊諾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布魯斯感覺自己所有的神經在一瞬間全部繃緊的時刻,他看見伊諾克伸出了手,輕輕地從玫瑰花束里面挑出了最漂亮、最鮮艷的那一朵,遞到了布魯斯的面前。
他臉上露出了比玫瑰更鮮艷的笑容來,說道“救了我兩次命的人是你,布魯斯。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無論如何,對不起。但既然一切從頭開始了,那我們就不要再管以前那些糟糕的往事了,好嗎我們重新開始吧。”
布魯斯怔住了。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布魯斯在這一刻,甚至分辨不出來,伊諾克所指的“過去不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按照目前的劇本來說,他所指的應當是曾經的韋恩家族的混亂感情史。然而落到布魯斯的耳朵里,卻像是在說那些尚未發生的毀滅與末日。
布魯斯說道“你會重新開始嗎”
“當然。”伊諾克將手里的玫瑰舉得更高,他的笑容看起來如此真誠,如果是演出來的話那是真的可以封一個影帝了,“我不記得理查德。布魯斯,你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人。”
布魯斯還是沒有動。
他恍然間意識到,伊諾克并不是在說末日。
或許,他是真的完完全全理解了他們臨時編造出來的混亂、荒誕的劇本,也相信了他們的謊言,并且在為自己根本沒有犯下過的錯誤而道歉。
換言之他在為布魯斯頭上那個不存在的綠帽而道歉。
不知為何,布魯斯突然產生了一絲相當微妙的內疚感。
那感覺并不強烈,卻如鯁在喉。
伊諾克見布魯斯不說話,嘆了口氣,手中的玫瑰往回縮了縮,說道“好吧,看來我以前確實是做了很多錯事,才會讓你對我如此防備。其實這朵花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只是代表我的感謝。無論你收不收下,我都依然感謝你,并深表歉意,布魯斯。”
伊諾克我都快把自己感動了。
布魯斯伸手握住了那枝玫瑰。
伊諾克看著他。
湛藍的眼眸仿佛盈著水一般溫和柔軟的深情,布魯斯瞬間入戲,輕聲說道“好。”
伊諾克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重新開始。”布魯斯說道,他的眼神仿佛是能將一切都包容的深邃無垠的海洋,“一切重新開始。”
伊諾克看著他,眼里的笑意在逐漸加深。
他估計著氣氛差不多了,就保持著期盼的神色,說道“那個布魯斯,我想出院了。”
布魯斯
你這話題轉移的可真夠快的啊。
他回答“不行。”
伊諾克“我太無聊了,想出去走走。”
布魯斯長嘆了一口氣,他蹲下身平視著伊諾克,說道,“伊諾克,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上次你不聽我的話,非要出院,結果呢你差點死了”
他像是真的很傷心似得,伸手揉了揉伊諾克柔軟的頭發,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