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晚從黑面具手底下的馬仔那里搶了一輛車”
開門見山,簡潔明快地疑問。
“嗯”迪克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怎么,黑面具找你求助了”
“你們搶的那輛車的司機,”布魯斯的語氣平靜,“是戈登的線人。”
這就難怪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但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提前溝通啊,他們本來就是偷摸行動的,誰知道就這么倒霉,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好吧。”迪克說道,他倒是心情平靜,反正現在情況這么糟糕,也不介意更糟糕一點了,“不是我偷的,是杰森。”
杰森眼皮子抬了一下,放在平時他大概要怒瞪一眼迪克了,但他現在確實是沒心情。
“你們在一起”
“是。”
“解釋。”
迪克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覺得需要解釋什么。”他說道,語氣是難得一見的強硬,“我們在彌補你們犯下的錯誤,而我們會成功的。”
我們也必須成功。
說完,迪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說得好。”康斯坦丁說道,“那么,誰有計劃我們現在連人都找不到了,要不在明天的頭版頭條上刊登一則尋人啟事就在上周他們發了訃告的同一個位置”
沒人搭理康斯坦丁,彼得沉思良久,說道“或許我們應該尋找一些助力。”
被掛了電話的布魯斯皺了皺眉。
或許只是在發泄。他們需要一個發泄的通道,正如此刻的他。但某種怪異的感覺卻如同夜霧籠罩,帶著能腐蝕肌骨的冰冷與潮濕。
他放下了通訊器,繼續翻閱手頭的文件。
伊諾克死后,他的公司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動蕩中。他手上持有的大量股份和資產后繼無人,唯一能被勉強稱得上遺囑的只有他隨手在紙上寫下的一行話
“這段話是我的律師用每天一個電話的毅力逼著我寫的,有人看到了的話記得告訴他們我已經寫遺囑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了,記得拍賣我股份外的全部資產,成立一個基金會。慈善歷史遺產保護科研天使投資或者更有趣的,讓星鴉決定吧。至于股份也給星鴉。”
紙條上還有一大堆零散的單詞,彼此之間看起來沒什么關聯。
這顯然是伊諾克隨手寫的,沒有署名,沒有律師在場,繼承人的名字甚至干脆只是一個代號,唯一能證明這大概是伊諾克手筆的只有這一行潦草的字跡。
這基本就是將自己的全部留給了星鴉。
諾恩公司的股東們和董事會顯然無法接受股權旁落,尤其是旁系家族的宗親們,因此這很快變成了公堂上曠日持久的大戰。一方試圖證明這份遺囑根本就毫無效力可言,另一方則竭力確保伊諾克留下的遺囑能夠順利施行。
但對伊諾克方而言,這場官司會很難打。
一切都是因為伊諾克猝不及防的突然死亡,導致一切死無對證,而豺狼鬣狗們根本等不到一切聲浪平息,只待巨人倒下的瞬間便迫不及待露出獠牙,撕扯血肉。
韋恩集團和斯塔克工業的法務部傾巢而出,協助伊諾克的律師團日夜翻閱卷宗,只為找到有利于這場遺囑案的判例。
伊諾克走了,他留在這世界上的痕跡絕不可再被如此草率地抹去。他們無法再彌補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讓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