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把這事告訴了你母親”公孫先生插了一句嘴。
李橋怯生生點了下頭,“母親沖過去把父親和江姑姑打了,之后父親和母親的關系更糟糕,都不說話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的。”
說著,李橋就嗚嗚哭了起來。
“莫哭了,送了妝匣后,你還見過死者嗎”包大人不欲他在公堂上哭,繼續詢問。
“見到了見到了,化好妝后,我去給江姑姑送了戲服,之后就是王小花尖叫,我和管事一起沖進去。”李橋道。
包大人反復詢問了幾次,發現這李橋雖然年紀小,但邏輯非常縝密,不管怎么問,都和之前的說辭一模一樣,不由頷首表示滿意。
公孫先生把寫好的筆錄拿到李橋面前,讓他看過之后畫押。
蘇葉注意到,李橋也說了不少,但公孫先生的筆錄卻意外地簡潔,僅僅兩張紙,很多內容都用一兩個字就描述清楚。
果然公孫先生有大才啊,語言這么簡練,卻可以把所有內容概括下來。
李橋下去了,接下來就是管事劉生竹。
他沒說出多少內容,和江小藝的交往也不深,沖突只有那么一次。
就是江小藝不滿他安排的房間,后來在班主李青的妥協下,順利解決。
包大人一拍驚堂木,“你是否因為此事,而對江小藝懷恨在心”
劉生竹苦笑,“大人,我負責管理戲樓,這樣的事時有發生,這都是好的,有的戲班人數更多,也更復雜難搞。他們甚至還有好幾位花旦青衣,爭搶起來為此打架的都有。說實話,李家戲班不是我接觸過,最難說話的,我就是專門處理這些的,要為了這個就殺人,那我也不用干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包大人嚴肅詢問。
“這李家班還挺奇怪的,和我以往接觸的戲班都不太一樣。”劉生竹道。
“哪里奇怪,哪里又不一樣”包大人詢問。
“首先,班主不像班主,對于花旦江小藝過于好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一般。可以往也不是沒有班主和花旦或者青衣有染,也不見這么低聲下去啊。我懷疑,班主有把柄在江小藝手里,才會如此。”劉生竹神秘兮兮地道。
包大人不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次是班主夫人張蓮兒,那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按理來說,她能從一介戲子嫁給班主,說明兩人至少是有感情的,可實際上,他們夫妻之間也很奇怪,互相不搭理。”
“或許是李夫人發現了班主和江小藝有染”公孫先生猜測。
“不不不,絕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多了,通常家里的妻子有幾種反應,要么打上門去尋麻煩,要么裝作視而不見。可李夫人不是如此,她雖然一再挑釁江花旦,卻不是因為丈夫,是因為銀子。她覺得丈夫給江花旦銀子太多了,那些打賞本該是戲班的,也就是她兒子的。可鬧了之后,她又很快消停下來,而且并沒有結果。”
“所以你懷疑,江小藝也有她的把柄。”包大人總結。
劉生竹嘿嘿一笑,“就是這樣。而且包大人您不知道,這戲班真是挺奇怪的,就那個小孩,班主兒子李橋,他挺滲人的。有一次,我看到他站在陰影里,聽他父親和江小藝吵架,那表情像惡鬼一般,對,就是惡鬼,我險些懷疑他被鬼上身了。”
“啪”包大人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莫要說這些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