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張京民立刻道,“她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她不嫌棄我,然后我就可以唱戲了。”
“也就是說,每當張蓮兒生氣的時候,就會去找你,讓你脫衣服任她撓,之后她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穿,然后你就可以穿著女裝唱戲”公孫先生總結。
張京民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張蓮兒對我很好的,每次我唱戲,她都有聽。我們偷情很高興很快樂。”
“你沒想過自己買一套女裝嗎還是說你身上沒錢”聽了這么久,趙虎終于忍不住了。
一開始他是嫌棄死了這個張京民,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讓人看著別扭極了。
可聽他說完,只覺得他也太可憐了些,這是硬生生被逼成這個樣子,世道吃人吶。
“有的呀,王小花告訴我,得學著存銀子了,不然以后老了吃不起飯。我就找班主要工錢,他答應每月給我一百文,我一共攢了三兩銀子。”
一月一百文,實在太少了,汴梁一個專門幫人洗衣服的婆子,每天都能賺到一百文。
一個年老的樵夫,砍柴一天也能有一百一三十文。
這個張京民雖然精神不太正常,但除了幻想著唱戲,也沒別的大毛病,干一些體力活完全沒問題。
李青真是造孽,這么欺負人。
趙虎聽得氣上眉梢,恨不得立刻沖到大牢把李青打一頓。
“那你為何不自己買一套女裝,”趙虎道,雖然大男人穿女裝,也怪怪的,但總比每次被張蓮兒拿來撒氣好吧
“但那就不是花旦的戲服了呀”張京民不滿的道,“我又不是有毛病,為何要穿女裝,我只是想穿戲服唱戲而已。”
他鄙視地看向趙虎,“江小藝是花旦,張蓮兒也是花旦,其他人又不是。”
所以他就是想當花旦唄,也難怪會被張蓮兒哄著當發泄桶,其他人都沒這個條件哄騙他。
事情問清楚了,兩人沒有實質性的關系,倒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個張京民不用坐牢,也不用被打板子了。
“張京民,你且說說,昨天你是幾時和張蓮兒一起離開的,又是什么時候和她分開的”包大人繼續詢問。
“辰時六刻到巳時六刻。”張京民毫不猶豫道。
“你何以記得這么清楚”包大人奇怪,詢問道。
“因為張蓮兒和班主吵架時,張先生在彈奏風月情,他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練習這曲目。之后張蓮兒被班主罵了,叫我一起離開,她聽我唱完回陣曲就走了,那個時間點,臺上的李明也剛好唱完。”張京民得意的道。
“你是說,你記得其他人每次練習的時間,和臺上演唱的內容,你唱的時候,會和臺上之人唱一模一樣的”
那這張京民對于戲曲方面記憶力驚人啊,居然可以精準把握每個時間點的演出內容。
“是的,”張京民提起胸膛,第一次顯示出男子的意氣風發。
包大人沒有再問什么,讓衙役把他帶下去了。
按照張京民的說法,張蓮兒的嫌疑又提高了一層。
因為她和張京民分別的時間點,正好是江石頭和王小花第一次離開買梨湯,那時江小藝還沒有死。
當時她也沒有上妝,不可能弄錯。
按照蘇葉昨天的推測,兩人走后,江小藝就出事了,梨湯買回來,喝的人很可能是假的江小藝,由人扮演的。
所以張蓮兒不僅有作案動機,還沒有時間證人,更關鍵的是,她裝扮的花旦,不會讓別人覺得不對勁,其他人可沒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