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示意,“繼續。”
寒煙瞪她一眼,“背叛我的人,我絕不叫他好過,于是我故意刺傷了威烈侯,還說我就是故意來報仇的,我家送我來,就是為了殺死他。威烈侯當然沒死,狠狠打了我一頓,卻惱恨極了那男人。威烈侯無法無天慣了,當晚帶著一眾惡奴,沖到了他的家里,把他父母和他都打殺了,最后還一把火燒了。”
“他妹妹為防威烈侯發現,送到了鄉下,我好不容易打聽到地方,引著威烈侯去了,結果你猜怎么著,那被哥哥千方百計護著的姑娘啊,倒是嫁給了心上人,可那心上人的母親不是好相處的,才多久啊,就把她硬生生磋磨老了十歲。而那女人竟然還死心塌地的,嘖,看到那憔悴黯淡的容貌,威烈侯都沒認出來,是當初他看中的那個姑娘,自然也沒有如我的意,把人擄來。”
“蘇姑娘你說,她會有好日子過嗎在嫁給心上人之后”
蘇葉微微思索,肯定的道,“不會,逆來順受的人,只會吃盡天下苦頭。”
不會有人覺得你好欺負就放過你,而是一次次欺負,甚至欺上了癮。
所以要想不被欺負,一開始就要反抗,反抗不了,果斷逃離或者尋求幫助。
這姑娘在父母哥哥疼愛的情況下,都沒想過求助或反抗,任由婆母磋磨,那她父母和哥哥死后,她只會更逆來順受。
寒煙聞言,哂笑,“她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繼續道,“蘇姑娘猜的不錯,我用言語誘導白氏上吊,我的仇人已經死了,威烈侯也不必留著了。我是知道包大人的名聲的,而白氏的丈夫是進京趕考的學子,要是無故出事,包大人一定會管的。而威烈侯經不起查,他做的惡太多了。”
頓了頓,她接著道,“我說的那個故事不是我的,也不全然是編的,被他擄來的姑娘中,有一位叫宜蘭的,就被他用親弟弟威脅著,如果你們能救出她的弟弟,能得到更多線索。宜蘭和我不一樣,因為有弟弟在,她從一開始就很順從,且對葛登云百依百順,也幫他做了不少惡事,因此葛登云非常信任她,很多事都不會瞞著她。”
蘇葉點頭,“那么那位巧兒呢”
“巧兒”寒煙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她是主動攀上葛登云的,原本就是一長得還行的農家女,在葛登云的莊子上當了幾年丫鬟,想過好日子,就爬上了他的床。她貪慕榮華富貴,要撬開她的嘴也很簡單,只要讓她知道,威烈侯完了,她肯定第一個賣了威烈侯。”
“你很討厭她”蘇葉挑眉。
“葛登云明明喜歡擄人,還擅長威逼利誘,偏偏喜歡女子主動,而不是被強迫,顯得他真受歡迎似的,惡心那巧兒為了得到他的寵愛,幫他勸服利誘了好幾個原本不肯的女人。當時她也勸過我,蘇姑娘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最可惡”
蘇葉點頭,“那她受到的折磨也最多。”
寒煙一愣,隨即撫掌大笑,“我怎么沒想到,姑娘您果然厲害。”
蘇葉頷首,認同她的評價,“交給你一個任務怎么樣做的好了,我就解開你身上的藥性,讓你以后不再做噩夢連連。雖然我知道,你一點都不對白氏上吊感到抱歉,也不害怕在夢里一次次上吊,但老夢到也煩對不對”
“可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幾天。”寒煙道,她知道自己害了不少人命,所謂殺人償命,既然都說出來了,她也沒想著活。
蘇葉到不覺得她會死,很明顯,她雖然誘導了威烈侯殺人放火,還想誘導白氏上吊,可人卻不是她殺的,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殺了人。
蘇葉轉頭看向包大人,“按大宋律例,會如何判”
包大人沉吟了一下,“流放三千里。”
這女子確實沒殺人,卻也惡意滿滿,可殺人償命,也輪不到她,流放算是比較重的懲罰了。
蘇葉笑道,“那到瓊州有沒有三千里”
包大人一怔,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沉默不語。
蘇葉轉頭,對寒煙道,“我在瓊州有個甘蔗種植園,還有個胡椒培育基地。”
她只說這么多,更多就不能宣之于口了,總不好明晃晃的說,你流放去海南,我罩著你,讓你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