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低調再低調,不再殺人,也不再綁架勒索,逼人為娼,做起了普通的煙草走私生意。
但蘇葉一點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收手了,只不過更隱蔽了而已。
她打算去查一下,蘇格蘭場,或者是政府部門,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收買。
如果能爆出一條大魚,呵呵,維客利不可能再躲過去,至于托里,那就是個二五仔,不值得她費心收拾。
只要拾掇了他老大,他的命也不過是一捏就碎。
又花了一天時間門,蘇葉打聽到了蛛絲馬跡,發現維客利曾經救過一個叫布魯斯的家伙。
而她在政府職員的名單上,也看到過幾個叫布魯斯的,一個在財政部,一個在農業部,還有一個就在蘇格蘭場。
剩下的要么被調去了外地,要么年齡和身份不符。
蘇葉想到那天,來搶奪錢包的男人。
他的氣質很復雜,陰郁可怖,卻不是邪惡那種,而是純粹的黑。
他把自己裹在層層的黑暗之下,讓人無法感受到光明和善意,卻也只是一種極致的色彩而已,并不是讓人惡心的壞胚。
起初,蘇葉以為他是那種三觀不正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因為對人性沒有同理心,所以游蕩在黑暗中,看著一個個生命陷入痛苦的掙扎,卻冷眼旁觀。
這樣的人,只要他不出手推一把,蘇葉就不會去管。
因此拉著托馬斯離開,并沒有做多余的事。
現在想想,如果陰郁是一層偽裝,他肯定還有其他偽裝,那么第二層是什么呢
一個刻板的,教條的政府職員
蘇葉失笑,點了點財政部的布魯斯,“就是你了。”
傍晚,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提前吃了晚餐,然后上床休息。
管家和女仆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位謝菲爾德小姐,身體是真的差,一直躲在溫暖的房間門里不敢出去,三餐都在房間門解決,從來不去餐廳或者宴會廳和人交際。
像圣潘科這樣的頂級酒店,每晚都會有舞會,客人們只要在,基本都會參加,即便身體不適,也會參加一兩次。
可謝菲爾德小姐從來沒有,整天病懨懨的,她的女仆露西還一再強調,小姐需要休養,需要充足的睡眠,需要安靜的環境,讓他們千萬不要打擾。
為此,他們都不敢等在客廳里,只能去六樓最尾的休息間門。
那里有搖鈴,一旦謝菲爾德小姐有需要,搖響他們就可以直接趕過來。
好在,謝菲爾德小姐雖然身體嬌弱了點,動不動就要臥床休息,卻也非常省事,不需要勞動他們太多。
把人都打發下去,蘇葉立刻換上了青年的裝束,從應急通道下去,然后在二樓走廊的窗戶邊,向下看了看,直接跳了下去。
之后她招來一輛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政府辦公廳,財政部隸屬的那棟大廈前。
因為里面的職員不少,且他們普遍工資不低,消費的起高端產品,因此對面有咖啡館,餐廳,都是那種格調比較高的。
蘇葉找了一家露天咖啡館,就在辦公廳的斜對面,點了一杯咖啡,然后靜靜等著。
五點一到,辦公樓就像活了過來,許多提著包的人往外走,喝咖啡的間門隙,她把出來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沒有那天的男人。
5點半,大部分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零星幾個陸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