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無奈,又問是否有煤油燈,那保衛拿出他們巡邏用的煤油燈,不知怎么撥弄了一下,提起來,“沒油了,打不著火。”
吉姆
沒辦法,他只能選擇回三樓,收拾好桌上所有的文件,打算帶回去繼續干。
見他走了,保衛輕嗤了一口,“小年輕。”
隨即看了一眼樓上,發現所有的燈都關了,認為人已經走完了,當即高興的去關上大門,然后回到門衛室,灌了一大口酒,倒下呼呼大睡。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蘇葉見沒人了,進去辦公廳,拿出小巧的手電筒,對著半層樓大的辦公室掃視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布魯斯的辦公位。
雖然僅見過兩面,她對布魯斯的印象已經非常深刻。
整間辦公廳,有幾十個座位,但只有他的和其他人不一樣,這個不一樣,不是說整潔,或者沒有其他東西之類的。
相反,如果是外人來看,這必定是一個雜亂的,工作多的不得了,以至于沒心思收拾的辦公桌。
上面的文件,紙袋,廢紙,沒使用的白紙,鋼筆,羽毛筆和墨水隨意擺放在一起,僅留一小塊空間。
這時代鋼筆使用的人不少,但都是中產階級以上,因價格不菲,無法在底層識字的人中普及。
像托馬斯那樣的家世,因為父母不重視,或者家里孩子多,也用不上鋼筆,只能用羽毛筆來學習。
或許他家唯一一支鋼筆在其做醫生的父親手上,用來寫診療記錄。
一支鋼筆的錢,拿來購買羽毛筆,可以用整整上兩年,且是日更不輟,每天寫上幾千字的那種。
而現在的鋼筆筆尖用的材料沒有那么堅硬,力氣大一點就容易折斷,因此寫的時候得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也還是用不到半年。
也有替換筆尖和筆芯的店鋪,只不過想要弄到配套的不容易,更換的價格更不低,換一次相當于買新筆一半的錢。
且換過之后,筆尖還是會有松動,寫出來的字跡不美觀,容易帶墨點,在寫公文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在給公職人員配給的時候,會有一支鋼筆和一大捆羽毛筆,羽毛筆用完了,可以重新去領,但鋼筆不行,要么你自掏腰包,重新買一支,要么就用羽毛筆好了。
雖然書寫的時候沒有鋼筆方便,時常需要吸墨水,以及更換新的毛筆,但勝在便宜啊。
可在這張辦公桌上,竟然有足足五支鋼筆,三支已經用壞了,一支正在用,剩下一支還是新的,真是不可思議。
然而還有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看似雜亂無章的擺放,有著讓她極為熟悉的規律。
那是數學,是斐波那契數列
這個數列是指0,1,1,2,3,5,8,13從第3項開始,每一項都等于前兩項之和。
桌上有一個筆筒,一瓶墨水,兩個羊皮紙袋子,三份報紙,五支鋼筆,八支羽毛筆,十三張寫了字,卻沒全用完的廢紙
好家伙,這是終極強迫癥啊,非得按照數列來,要知道報紙是今天和昨天的,按理來說,看完了本該扔掉或者整理儲存起來。
而那些廢紙,沒用完的部分繼續用,而不是拿出新的。要真不打算用了,可以直接扔進廢紙簍,何必放在桌上呢。
這只能說明,這人極為喜歡數列,故意擺成這個樣子,大概率每天的東西會變化一下,只數字不變。
就比如,如果羽毛筆減少了,變成三他很可能把報紙的份量增加成八份。
每天東西的數量都有改動,只數列依舊存在。
那么問題來了,那個零代表了什么
在發現了這樣神奇的辦公桌后,蘇葉絲毫不懷疑,就是布魯斯那個奇怪男人的。
可在翻看了所有文件內容后,卻找不到一絲不對勁,不僅沒有她想象中的,和維客利等人聯系的證據,甚至都沒有一絲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