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是我的恩人,但有所求,莫敢不從,”紀大夫連忙躬身行禮。
柳霞臉熱熱的,不好意思用手帕遮面,這還是丈夫第一次喊她霞兒,甜蜜幾乎要從心底溢出來,“我,我聽大爺的就是了。”
陳景軒拍拍她的手,“好好養病,我等你回來。”
“好,”柳霞滿心歡喜的看著丈夫,看他安排人收拾行禮,并讓柳嬤嬤一家都陪著過去,同去的還有丈夫身邊好幾位得力下屬,“他們都去了,誰來照顧大爺”
“無事,有他們在,我才能放心你的安全,我身邊還有二等小廝伺候,不用擔心,”陳景軒沉聲道。
就這樣,傍晚府里人都知道了,陳大奶奶因為之前生育傷了身子,要送到溫泉莊子調養一年。
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但大家都覺得,大爺對大奶奶溫柔體貼,細心周到。
第二天天剛亮,柳霞就起身了,依依不舍和丈夫告別,在眾多下人的服侍下,坐上了前往溫泉莊子的馬車。
原以為會很久才能見到丈夫,不曾想,幾天后,陳景軒也來了溫泉莊子。
他溫柔笑道,“我雖得了爵位,但并未分配官職,一等將軍爵位也不需要上朝,告假過后,就來陪你了。”
柳霞滿心歡喜,沉浸在丈夫的陪伴中,就連柳嬤嬤好幾天沒出現了,都沒覺察。
直到這天,她等了大半天,都沒見丈夫從書房出來,擔憂之下找過去,才發覺大事不好
院子里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好似特意被清場了一般。
柳霞走到書房門口,看見丈夫一臉陰沉坐在上首,柳嬤嬤和丈夫柳升福被五花大綁,跪在下面。
他們全身都頗為狼狽,衣服爛了,身上還隱隱滲出血跡,可見是受了重刑。
她惴惴不安,心一點點往下沉,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渾身僵硬呆立在原地。
“大,大爺,您為何綁了我的奶嬤嬤,”柳霞遲疑開口,“可是他們犯了什么事”
陳景軒的眼神冰寒徹骨,“他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柳霞渾身一寒,幾乎站立不穩,扒著門框才不至于跌倒,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啪”一個杯子重重砸到她腳邊,嚇得她整個人差點尖叫。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陳景軒站起來,一步步靠近她,面色越來越冰冷,“是不知道偷梁換柱,讓銘哥兒竊取郡王的爵位,還是不知道殺周奶娘滅口,亦或者不知道把我外甥女賣了,把一個堂堂皇室郡主,賣給人販子柳氏啊柳氏,你于心何忍啊她只是一個嬰孩,你竟如此惡毒”
“我沒有”柳霞尖叫,“我只是叫柳升福把她送到江南去,并沒有打算賣了她,一切都是柳升福自作主張,對,不是我,大爺,你相信我,這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陳景軒嗤笑,“現在我的外甥女下落不明,她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竟然被親舅母賣掉了,你竟然告訴我不是你的本意那你的本意是什么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沒有直接掐死她”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大爺你聽我說,”這一句句就仿佛利刃一般,扎得柳霞整顆心支離破碎,“那不是外甥女,不是郡主,是趙氏的孩子。大爺,外甥女就在三房,你回去就能看到了,她是妹妹唯一的孩子,我如何會”
“還在狡辯”陳景軒的聲音仿佛摻了冰碴,“柳氏,你難道就沒懷疑過嗎為何你換走孩子后,三房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么”柳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