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給他安排文官的位置,還是武官位置,其實都不合適。
而陳景軒也知趣,直接裝病,說自己勞累過度,加上早年流放的經歷,傷了根本,須得好生調養。
兩位帝王順水推舟,派了太醫來診脈,得知不嚴重,但不能勞累后,就讓人閑賦在家了。
不過也給了恩典,那就是每半月可以進宮一次,給太上皇請安,順便看望一下外甥義忠郡王。
今天不是請安的日子,太上皇對他的到來有點意外。
陳景軒低下頭,恭敬回稟道,“回圣人的話,臣此次進宮,是為一則謠言。”
左大人嚇了一跳,滿臉錯愕看向身邊跪著的人,不是吧,他竟然敢把外面那些難聽的話,說給太上皇聽
這位新任齊國公,這么勇的嗎
李大人覺察了左大人的動靜,悄悄拉了他一下,心下也覺無奈。
大人,您動作太大了,真以為上面太上皇年紀大了,就年老眼花了嗎
還有,有些話他們說出來,是僭越,是妄議君上。
可齊國公這個太上皇的心腹加寵臣,就是赤膽忠心
這其中的差別,左大人當了這么多年的刑部官員,怎么就不明白呢
果然,陳景軒毫不猶豫,把外面種種不靠譜的猜測和盤托出,沒有絲毫隱瞞。
在最初聽到外面居然有人懷疑是他主導了科舉舞弊案,太上皇只覺不可思議,那些人是沒腦子嗎
可隨機,他就猜到了,這一定是皇帝干的好事。
他狠狠拍向桌子,“竟會耍一些上不得臺面的陰險手段,要不是”
要不是當初無人可選,老六又太不頂事,也不會選了他。
這未盡的話并沒有說完,就被陳景軒狀似不經意打斷了,他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只沉浸在憤慨的情緒里,“圣上,決不能叫這些賊子抹黑您的名聲,還請圣人下令徹查,必要找到隱藏在劉饒臣和魏忠后面的主謀”
太上皇也知自己失言,瞥了下面跪著的左李二人一眼,語氣里滿滿是警告,“兩位愛卿,想來你們刑部能調查清楚,還是說,你們沒這個能力,需要朕派大理寺官員協助”
兩人精神一震,立刻磕頭行禮,“臣遵旨。”
為免太上皇真的讓大理寺插手,李大人果斷提出,“之前林會元就幫我們找到了科舉舞弊的學子,這次如果有他協助,一定能很快破案。”
找林墨玉都不能找大理寺,兩部門說不上死對頭,但湊到一起,肯定會互相扯后腿。
科舉舞弊已經如此麻煩了,牽扯出兩位帝王的內斗,魏宏良和劉耿忠,以及整個吏部,實在不該再擴大了。
“林墨玉”太上皇手里捏著杯子,詢問道,“愛卿啊,你在江南可見過這位林如海嫡長子,如何”
“回稟陛下,良才美玉,能力超群,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陳景軒忙答道。
“你既這么說,那想來是個能干的,就準李大人的請求,下去吧。”說完,太上皇起身往外走,順便招呼陳景軒,“走吧,那孩子這會兒該是在校場,他的騎射功夫不錯,和樽兒當年比也不差”
“不及義忠親王多矣,這孩子體弱”陳景軒立刻跟上。
等人走遠,左大人這才顫顫巍巍站起來,李大人忙上前攙扶。
兩人什么話也沒說,先離開這里,等走出宮門,坐上馬車,才安心一點。
左大人沉默半響,才道,“這要從何查起啊。”
無論劉饒臣還是魏忠,都不知道這幕后之人是誰,只知道神通廣大,不僅能大量金錢,還能控制他們家人。
想到魏忠交代的,對方把他父母妻子兒女,乃至出嫁的妹妹一家都調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