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過后,蘇葉在辛克莊園附近散步,迎面走來一道瘦削病弱的身影。
來人十七八歲上下,滿臉蒼白,眼神陰郁,渾身散發著壓抑憂郁的氣質。
“請問是卡尼爾偵探嗎我是納托爾可圖拉斯,”納托爾脫帽向她致意。
蘇葉打量了下周圍,指著一個方向道,“那邊,”說完就率先離開了。
納托爾連忙跟上,心里一個勁兒琢磨等會兒要怎么開口,等終于想好了,蘇葉也停下了。
兩人來到一條小路上,掩映在綠樹灌木中,非常清幽,周圍沒有人煙,只聽見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遠處隱約傳來泉水叮咚之聲。
“請說吧,可圖拉斯先生,找我的人一般都是有困惑之事,”蘇葉隨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杖擱在一邊,遙望遠處風景,并不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這態度讓納托爾放松下來,話也不知不覺說出口了。
“我不是父親親生的,”他一出口,就是勁爆的話題。
蘇葉不由一頓,驚訝轉頭打量他一眼,疑惑道,“為何這樣說”
納托爾抿了抿嘴,背靠著大樹,緩緩坐下來,似乎沒有依托,他就堅持不來般。
“事情要從我父母的婚姻說起,我母親出身意大利古老貴族勒菲弗爾,這是一個傳統守舊的家族,一般這樣的家族,條條框框尤其多。我母親就是如此,從小被關在城堡里,學習各種知識和才藝,為的就是以后有機會嫁入各國王室之中。”
“我記得,勒菲弗爾家族幾十年前有一位姑娘嫁給匈牙利王子,后來成為王后”蘇葉想起一段歷史,只不過這位王后的結局不怎么美妙,被捉奸在床,直接關入高塔,被活活餓死。包括她生的兩個女兒都沒好下場,在高塔里囚禁十幾年,先后去世,一輩子沒見過外面的陽光。
“是的,因為她的事跡,導致勒菲弗爾家族姑娘名聲被毀,此后幾十年,再未出過有質量的聯姻。但家族對于女兒的教養更嚴厲了,簡直到了發指的程度,就希望有一天能恢復祖上榮光。”
“我的媽媽娜塔莎,從小長得漂亮,是最有希望的一個,因此接受了最嚴厲的教導,她成長的非常優秀,精通多國語言,音樂和繪畫,跳舞像個精靈,笑容完美,卻也像個精致的木偶娃娃,這是我父親說的,”納托爾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沒說當時父親在和情人,也就是現在的繼母可圖拉斯夫人調情,隨口吐槽的。
當時他雖小,卻記得清清楚楚。
“你父親還說了什么”讓你以為自己不是他親生兒子蘇葉抓住了重點。
“他還說,”納托爾深吸口氣,作為人子,不愿意把侮辱母親的話說出口,但不說清楚,或許會漏掉什么重要線索,誰愿意碰一塊木頭,只知道硬邦邦躺在那里,看一眼都倒胃口。”
納托爾長吐一口氣,“他還說他從不屑于碰過母親,因此我想,我大概率不是他的孩子。”
這句話絕對是假的,蘇葉能看出來,納托爾是可圖拉斯部長親生的,因為他們的顯性基因幾乎一模一樣,不是親父子,不可能有這么相似的遺傳。
要么可圖拉斯部長為了哄情人而說謊,要么就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暫時不去管這個,反正看納托爾的反應,應該也不知道實情,反正早晚能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