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對那個美國姑娘沒有意見,即便她和英國格格不入,禮儀也有所欠缺,”老伯爵夫人道,“我是擔心你去了也沒任何用處,最后她仍然會被拋棄。而唐頓是她最后的避風港,坷垃她們不知道的話,她才能自在些。”
伯爵有這么說自己女兒的嗎
不,老伯爵夫人還可以更毒舌,“尤其在小輩們面前,她經常讓你寄東西的行為,已經讓瑪麗看輕了,別在小輩面前再添一層笑料了。”
伯爵忍不住扶額,“我們都知道羅斯蒙德不是想占便宜,是倫敦的食物確實不那么讓人放心。”
“哦,我早就說過,她應該搬來和我住,我的莊園里什么都有,她嫌棄我這個老太婆,非要住在倫敦,卻來麻煩自己的哥哥,”老伯爵夫人不滿撇嘴。
“好吧,”伯爵站起來,認為自己還是莫要和母親爭辯的好,反正永遠說不過她,也無法說服固執的老太太。
“那么,我先離開了,如果有好消息的話,會盡快通知您到場,”他是希望聽到妹妹結婚的消息。
“沒那個可能,”老伯爵夫人嘀咕道。
兩人分開,格蘭瑟姆伯爵立刻前往倫敦,先去了平斯維克夫人位于伊頓廣場的宅邸,知道她一大早就離開了,去了凱麗夫人那里,忙又趕過來。
然后他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泰勒先生離開了,平斯維克夫人傷心病倒。
想到母親的話,他忍不住額頭隱隱作痛,“為什么”
凱麗夫人解釋了前因后果,伯爵無言,“好吧,我雖然想說羅斯蒙德的堅持沒有錯,但泰勒先生充滿了智慧。”
兩人閑聊了幾句,一起上樓看望因為生病,在這里住下的平斯維克夫人。
見到一貫和母親一樣,顯得有點尖銳刻薄的妹妹,變成如此虛弱難受的模樣,他心里也不好受,嘆氣在床邊椅子上坐下,“醫生怎么說”
“平常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來勢洶洶,醫生斷定,她會在傍晚退燒,屆時需要喝藥和進食,儲存能量,搞不好晚上又會燒起來。”
格蘭瑟姆伯爵皺眉,“我想,要麻煩你了,凱麗。”
“沒問題,我讓人收拾好房間,你安心住下便是,”凱麗夫人立刻道,伯爵表示感謝,拿了一本書,陪在妹妹病床前,這個時候,他認為妹妹需要親人在身邊,凱麗夫人畢竟隔了一層。
蘇葉從外面回來,得知格蘭瑟姆伯爵來了,前去拜見。
伯爵是有備而來,給她準備了一條古董項鏈,“這是坷垃知道我來倫敦,特意交代的,她親自從首飾盒中挑選,希望你能喜歡。”
送古董項鏈的含義不在乎價值,是表親近之意,尤其這還是坷垃的陪嫁之一。
坷垃是美國富商之女,當年嫁給格蘭瑟姆伯爵,不僅帶來大筆嫁妝,還有許多父母特意為她準備的古董首飾,目的是為顯得有底蘊,不讓人看輕。
但那個年代,貴族喜歡富商的錢,又看不起富商,是基本操作了,怎么可能因為這些首飾,就對坷垃另眼相待。
老伯爵夫人至今喜歡在言語上挑刺,不過坷垃性格不錯,并沒有驕縱的脾氣,兩人相處或許有點矛盾,卻沒有真正鬧起來。
作為坷垃的嫁妝,以后是要留給她的女兒們的,現在竟然讓伯爵送給她,足以表達親近和喜愛之意。
蘇葉接過,笑著感謝,問候了唐頓莊園每個人。
兩人閑聊幾句,蘇葉就離開了,打算親自為克勞利每個家族成員挑選禮物,既然人家表達了善意,她自然要回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