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錯愕的看向丈夫,“怎會”
福克斯連忙否認,“不,沒有,我是說我并不知道”
“金姆”安妮哪里不了解自己的丈夫,當即意識到不對,“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隱瞞的時候嗎”
福克斯臉上有點難看,哀求般看了眼妻子,希望她不要逼自己。
安妮心軟,撇開眼去。
可蘇葉卻不會,“即便您現在不說,我也能很快調查出來,可在這期間,如果發生別的不可挽回的事,比如喬迪娜發瘋殺了丈夫再自殺,或者連兒子一起,你們福克斯家族的名聲就徹底臭了。所以人都會知道,福克斯家族有精神病,趁著還能栽贓給列夫家族,您還是說實話吧。”
“不會的”福克斯先生不確定起來。
“什么不會,”蘇葉嗤笑,“她現在已經瘋了,也知道自己殺了人,肯定要判死刑,那你覺得以她的偏激,會不會放過深愛的丈夫,好讓他有機會娶別的女人進門兒子沒有達到她的目的,而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兒子親生父親艾薩克造成的,她會不會把罪過怪在兒子身上您要明白,她徹底瘋了。不再是那個你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瞧瞧她做的這些出格事。”
福克斯先生臉上蒼白,嘴皮囁喏,拿不定主意。
安妮面色一點點沉下來,“金姆,殺一個人可能是過失,要是連殺三人,其中還有丈夫和親生兒子。這樣喪心病狂,一定會轟動全歐洲的,屆時福克斯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幾乎是低吼出聲,怒瞪著丈夫。
“好吧,”福克斯先生一臉頹然,“二十年前,福克斯莊園遭遇一次重大危機,那年我們種植的菊苣大面積減產,經檢查發現,是生了病蟲害。這種病蟲專門啃食菊苣的根部,被它們咬過的根不能食用,帶著微微毒性。當時我們并不知道此種危害,減產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剩下收獲的全部賣出去后,本以為未來一年只是日子難熬。”
“然而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那些食用了菊苣根的人,出現不同程度的癥狀,后被發現,是我們賣出的菊苣根有問題,客戶紛紛要求賠償,當時違約金定的高,我們沒有那么多資金,想了很多辦法,都湊不到足夠的錢。”
“沒辦法,爸爸只能把莊園拿去銀行抵押,貸款出一大筆錢,一半用于賠償,一半重新經營起莊園。第二年為了不出現同樣的事,我們特意找了專家,想辦法預防和消滅那種病蟲。聽從專家的建議,先是把土地翻過來,然后噴灑特制的藥水,如此次,果然那種病蟲被消滅了。”
“可我們沒想到的是,那藥水需要一整年時間才能徹底淡去,這件事專家并沒有告訴我們。于是我們繼續種下菊苣,可生長出來的菊苣葉子卻帶著枯黃斑點,一看就不是健康的,這下更賣不出去了,而我們的貸款不能再拖了,必須償還,不然銀行就得收走房子。”
“無奈之下,爸爸想到了聯姻,他和一位西班牙商人達成協議,讓凱爾娶對方的女兒,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離婚,他會陪嫁十二萬英鎊,助我們度過難關,協議簽下立刻起效。”
“任何情況什么情況”安娜催促。
福克斯先生抿了抿嘴,艱難道,“他家有精神病史,未必會發病,可一旦病發就會變成六親不認的瘋子,他想通過錢,為女兒找一個監管人。”
“這件事你和你爸爸也知道”安妮聲音提高。
福克斯點點頭,“列夫先生并沒有隱瞞,爸爸得知后,就把人選從我換成了凱爾,家族繼承人不能有這么可怕的病因遺傳。”
安妮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喝了一大口茶,緩解震驚的心情,“我看艾普利非常好,一點事都沒有。”
“是的,我們也以為不嚴重,直到十年前,消息傳來,列夫的大兒子精神病發作,割了自己的耳朵。沒多久,他的小兒子也死了,起因是不眠不休三個月寫了一本書,寫完直接自殺了我們也沒想到,情況會如此糟糕,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遺傳是有一定概率的,不是所有人都會遺傳,但列夫家族這個情況,確實概率偏高了,你們平時要多注意艾普利夫人和她兒子藍儂,最好不要受刺激,”蘇葉道。
但這顯然不可能,喬迪娜做出這種事,身為母親,艾普利夫人怎么可能不受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