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里的仆人并不多,只有一名管家,兩位男仆,五名女仆,和花匠,馬夫等人,要運轉這樣一座莊園,有點捉襟見肘。
但威廉斯先生并不愿意招人,這些也都是老人了。
威廉斯很少出去,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外界的交流就少了,或許是生意賺了大把的錢后,也或許是家人一個個去世,他變得孤僻不可理喻后。
原先威廉斯有妻子和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在十六歲那年打獵時,跌下斜坡撞到腦袋,救治不及時死亡。兩年后,女兒難產而死,妻子受不住打擊,重病一年后也堅持不住了。
在此期間,威廉斯要求把羅迪修斯帶走撫養,考慮到他家產豐厚,羅迪能成為他的繼承人,修斯先生答應了。
從此后,威廉斯就帶著外孫長住赫爾斯通莊園,只每年出去兩個月,處理生意上的事。
羅迪在這里長大,一直接受的是家庭教師教育,之后上了大學,畢業后立刻被叫回來。
威廉斯對這個外孫看管很嚴,即便上大學,也要派管家和女仆跟著,防止他在外面心玩野了。
可以說,羅迪這些年一直是被洗腦長大的。
蘇葉和他聊天過程中,發現這人就是個沒思想的傀儡,被禁錮,被操縱,不像外孫,更像是威廉斯培養的工具。
然而外表絕對看不出來,羅迪表現出的事是健談和開朗的一面,可剝離在外的偽裝,他沉默到可怕,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無話可說。
而那所謂的健談,也不過是翻來覆去的社交辭令,天氣,八卦,以及一些趣聞,可逗人一笑,實際沒有任何內涵。
琢磨著羅迪的性格,蘇葉進入大門的那一刻,嘴角含笑,看似開朗,實則眼神空洞,“吉姆,我回來了。”
威廉斯緩緩轉頭,蒼老滿是褶皺的臉上,眼皮子掀了掀,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漠中夾雜著一抹瘋狂的期待,讓人心驚,“事情辦好了嗎”
蘇葉腳步一頓,停在原地,表情痛苦扭曲,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死了,修斯太太是兇手。”
“哦,太好了,你早該如此做的,那個女人憑什么占據你母親的位置,”威廉斯冷笑了兩聲,隨即看向派克醫生,“哦,醫生,你又來了。”
“是的,您的要求我做到了,是不是可以把邀請函給我了”考克森法官道。
“還是這么心急,”威廉斯安撫道,“快坐,那件事可不是我能決定的。”
考克森法官急了,“你不能決定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我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威廉斯安撫的笑笑,“你的任何舉動都不會白做,就像你之前研究蜘蛛一樣,這讓我們認可你是同路人。”
“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考克森法官著急道。
“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何必如此急躁,來,坐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威廉斯示意他坐下。
“還要聊什么”考克森法官皺眉,“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我現在只想要邀請函,這是你之前答應我的。”
“當然,當然,我答應了,當然不會反悔,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威廉斯道,“請耐下心來聽我解釋。”
考克森頓了頓,“請不要叫我失望。”
“殺了修斯是對你們的考驗,現在你們做到了,我自然會上報你們的投名狀,那邊審核過后,就會給你們發邀請函了,這需要一個過程,所以你要耐心一點,等著吧。”威廉斯說著,對門外招呼一聲,“帶派克醫生去休息,你頂多需要待三天,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了。”
考克森法官心里一驚,如果對方還要去克萊爾核查,那發現真相的概率極大,畢竟知道羅迪和派克醫生被抓的人不少。
他不由看向蘇葉,只見蘇葉表情呆呆的,眼神有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