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頓似真似假的忽悠,定下了此事。
而伊戈爾家要為此花費近一萬盧布,舉辦此次葬禮。
這個錢蘇葉懶得爭,但他們也休想看蘇葉好說話,就得寸進尺。
討論結束后,眾人終于有空閑喝下午茶,恰好此時,外面響起馬蹄聲。
蘇葉起身迎客,看了眼時間,卡得非常好。
說好4點半抵達,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等到分鐘指向6時,馬蹄已近在眼前,那個男人翻身下馬。
雨水打濕了他黑色頭發,露出俊俏的五官,濕氣淡化了那寒冰一樣的冷硬,多了一抹難見的溫柔。
他在蘇葉面前稍稍停頓,皺眉看了她微濕的裙子一眼,抿唇沒說什么,點下頭徑直進去了。
先去和客人們打聲照顧,單獨叫走克羅夫斯基公爵和克羅夫斯基子爵,一起去了伯爵房間。
眾人明白,他這是找到了答案,正要給出一個結果呢,不由輕聲議論起來。
克羅夫斯基母女顯得很焦急,想跟上去,但被卡列寧禮貌阻止了。
他走到待客室門口,和蘇葉察覺而過,一閃而逝的松香味,鉆入蘇葉鼻尖,帶著清透的涼意,直擊心臟。
蘇葉轉身看著三人背影消失在樓梯間,摁了摁額頭,“我有點不舒服,塔吉娜,扶我回房休息會兒。”
塔吉娜連忙上來扶著她走向另外一邊的樓梯間,從這里去她房間最近,不需要繞彎。
回房后,立刻打發塔吉娜離開,進入書房后,推開一扇木制書架。
這棟城堡里有密道,還不止一條,其中書房這一條,就是通往二樓三間臥室的,老伯爵正好住在其中一間。
她悄悄進去,下樓左拐,停在密道口,輕聲撥動圓形裝飾,房間里的聲音頓時清晰傳來。
“伊戈爾伯爵,您交代的任務,我已經查清楚一半,事關重大,不知該不該繼續查下去,還請三位聽我說完,之后的一切由您們決定”卡列寧冷靜又疲憊的聲音響起,帶著冒雨趕路的清涼和沙啞,生生顯出幾分性感。
但在場的沒人有心情欣賞這份冷淡風情,都在等候他接下來的話。
卡列寧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不急不緩講起,“克羅夫斯基先生年輕有為,大學時就加入了自由組建的政黨,這雖然是個學生組織,但已形成一定規模。克羅夫斯基先生進入后立即成為核心成員,并和志同道合的同僚一起,策劃了幾次示威游行。”
“什么不可能”克羅夫斯基子爵沒想到,自己一向放蕩不羈的孫子,會是反封建帝制的積極分子,簡直難以置信。
但卡列寧話雖說的保守,可在場的哪個不了解政治,當即和前幾年那幾次示威游行集合起來,生生打了個冷顫。
別說他們了,蘇葉也很驚訝啊,沒想到自己以為的花花公子,居然藏得這么深,看來她還是太武斷了,人是復雜的,誰也不知道別人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卡列寧沒有解釋,而是繼續道,“然而這個組織注定得不到更多支持,并面臨全方位打壓,其中核心成員,好幾個都出事了。克羅夫斯基先生僥幸逃脫,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開始加入各種小團體,對外表現出旺盛的好奇心。”
主打一個雨露均沾,看呀,我就這么花心又淺薄的人,看到什么有趣都喜歡,但都是玩玩而已。
介于他大貴族出生,還是子爵繼承人,加上一直以來,風流成性的名聲,這番做派還真成功蒙混過去。
“之后兩年,克羅夫斯基先生確實沉迷美色和玩樂,徹底與之前政治團體劃清界限,也從未參加過活動。但不知不覺間,他加入了許多隱秘團體,其中就有專門培養情報人員的。他是誤入,但他的資質不錯,加上完美的身份遮掩,讓他非常適合獲取情報。”
克羅夫斯基公爵和子爵聞言,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卡列寧看他們一眼,“沒錯,他加入的那個團體,雖都是俄國人,可資金來源卻是奧匈帝國某個慈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