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的話幾乎是醍醐灌頂,泰蘭德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支軍團雖然四處征戰無往不利,但卻極度依賴那些高階惡魔的統御,如果沒有那些強大惡魔的管束,下層的惡魔士兵自己都能打起來。”
她見過不少因為各種原因互相廝殺的惡魔,混亂是變幻莫測的扭曲虛空中唯一永恒不變的主題,這些惡魔之所以危險就是因為他們那嗜血狂暴的天性,燃燒軍團的首腦利用了這一點,把他們變成了一支無往不利的混亂軍團。
但這也成為了他們可以利用的點——失去了最上層的領袖時,魔。
而他們也并非沒有擊敗過燃燒軍團明面上的最高領袖,至少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都在艾澤拉斯折戟沉沙過。
可很快泰蘭德就覺得這個主意似乎也有些一廂情愿,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無法繞過那個高坐于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薩格拉斯!
哪怕是在阿爾薩斯制造出的心能幻象中,這位墮落泰坦燃燒的怒焰依然讓泰蘭德感到些許窒息。
只要這尊墮落泰坦存在,那么燃燒軍團就不可能徹底消亡。
“我們真的能擊敗薩格拉斯嗎?”泰蘭德不由得發出這樣的疑問。
在上古之戰的末尾,在那個瀕臨崩潰的傳送門中散發出的威嚴堪稱絕望,有那么一刻,泰蘭德差點以為他們失敗了。
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無論是面對瑪諾洛斯還是阿克蒙德,盡管這些惡魔再怎么強大,泰蘭德也沒有失去過反抗的勇氣,但當薩格拉斯的一縷微不足道的氣息跨越傳送門抵達身前時,泰蘭德只感受到了無邊的絕望。
那是遠非他們所能企及的敵人。
在墮落泰坦面前,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螻蟻,只要他邁過那道傳送門,那就意味著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在那最危急的關頭,一個比起大多數精靈都不算高大的人,手持一柄利斧躍入那絕望的深淵中,為艾澤拉斯帶來了希望。
這就是上古之戰最后的回憶,泰蘭德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回憶。
“那這就要問那位靈魂依舊在扭曲虛空中逃竄的惡魔獵手了。”阿爾薩斯輕輕笑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泰蘭德的問題,“也許在那之后,你們會對他的所作所為另眼相看。”
瑪維搖了搖頭,似乎不相信阿爾薩斯的說法,但既然阿爾薩斯提出了這個要求,那么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當初若沒有阿爾薩斯在背后的推波助瀾,守望者也無法在那座島嶼上追查到伊利丹的下落。
“我不太相信伊利丹會做什么好事……但既然你堅持這么做,我沒有別的意見——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能旁觀召回這個惡魔獵手靈魂的儀式,如果他嘗試逃跑,或者靈魂被別的什么惡魔頂包,我有義務第一時間把他斬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