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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薩斯立于納克薩瑪斯的露臺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下方的戰場,他并未因為戰局陷入僵持而施以援手,反而更加關注起奧迪爾的情況。
在他的視野中,那象征著恩佐斯力量的黑霧正不斷地涌向奧迪爾,試圖攻破這座泰坦設施的防御,而恩佐斯的嘗試顯然是成功了,因為年久失修,以及戈霍恩的內部侵蝕,這座設施的各項防御系統早就已經到了極限,根本無力對抗恩佐斯的滲透。
對于自由的上古之神來說,奧迪爾只不過是個稍稍難開一點的鐵罐頭,恩佐斯只要一些時間,就能完全破開其防御。
但眼下恩佐斯的進程明顯受到了阻礙,那并非奧迪爾的作用,而是在奧迪爾內部,一道道翻涌的紅白色瘟疫正在拼盡全力地抵抗恩佐斯的入侵。
雖然這些死亡瘟疫對于凡人來說是極為危險和致命的東西,可是在恩佐斯看來只不過是一些稍微難纏點的小伎倆,真正讓他的行動遲滯下來的是瘟疫里蘊含著的那股意志。
在專注的觀察下,阿爾薩斯捕捉到了那兩道極為隱秘的心靈波動。
“你想做什么,我的兄弟?!只有合作才能實現最終的愿景!”一股像是蠕動的蛆蟲般的心靈具象在意識集群的海洋中嘶吼著,他憤怒地抗拒著恩佐斯的入侵,顯然是戈霍恩正在說話。
“兄弟?”
另一尊漆黑的陰影自不用說,便是真正的上古之神,黑暗帝國最后的幸存者,腐蝕者恩佐斯。
他似乎被戈霍恩的稱呼逗笑,在心靈世界中,他的身軀宛如大地山川本身,這些遠古的黑暗神明的身軀就是一座活著的大陸板塊,熔巖是他們的血液,山脈是他們的軀體,而此時,這些山脈上張開了澄黃的豎瞳,無數眼眸正凝視著戈霍恩。
“一個卑劣的實驗品,也敢稱呼我為‘兄弟’?”
恩佐斯的意志毫不留情地對戈霍恩碾壓而下,讓戈霍恩的心靈具象發出慘痛的哀嚎,他雖然有著類似于上古之神的力量,但比起真正的上古之神還太過弱小。
而恩佐斯也被戈霍恩這“僭越”的稱呼惹怒,下手不由得重了幾分,直接從戈霍恩的身上撕扯下來大量的血肉,并送入自己的口中,“能與我融為一體,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恩賜!”
但戈霍恩明顯不想要這種“融為一體”的方式,說白了,恩佐斯想要吞噬掉他的一切,來換取更為強大的力量,“你不會得逞的,恩佐斯!”
“我已經成功了,泰坦制造的贗品,”恩佐斯一邊享用著戈霍恩的精華,一邊諷刺著對方,“懷著感恩頌出我的名吧,至少你為黑暗帝國的歸來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幫助。”
在這之后,心靈波動就徹底沉寂,顯然恩佐斯單方面掐斷了這次通訊,他不想和戈霍恩這樣的實驗樣本多費口舌,也許再給戈霍恩幾百個世紀的時間,他能成長到和自己類似的程度,但眼下的戈霍恩對于恩佐斯來說,最大的作用就是他那與上古之神相似的精華。
“不!”
戈霍恩的哀嚎在心靈世界中回蕩,他無比的絕望和憤怒,他本應該成為新世界的神,而不是像案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阿爾薩斯對這一切冷眼旁觀,他不會對戈霍恩這樣的東西心存任何憐憫,任何威脅到艾澤拉斯的事物都要被消滅,戈霍恩是一個……恩佐斯則是下一個。
他默數著什么,直到戈霍恩的力量不斷萎靡之后,阿爾薩斯立刻向奧迪爾內部傳出了那道指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