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恭候您的到來。”
送走了維倫之后,薩拉塔斯悠然地飄到會客廳的一旁,從小圓桌上拿起那瓶名貴的達拉然葡萄酒,給自己斟了小半杯。她嗅著高腳杯里的葡萄芬芳,感嘆道,“把薩拉卡重新轉化成納魯?那些德萊尼也真敢想……更不可思議的是,還真就被他們找到了方法。”
薩拉塔斯當然知曉維倫口中的“神殿”是指的什么地方——與其說那里是神殿,倒不如說它是一座監獄,一座專門用來囚禁虛空之神“食光者”薩拉卡的監牢。
食光者薩拉卡生前曾是一位高貴的納魯,名為薩拉,她曾為了拯救生命而耗盡了自己的圣光,當她最后一絲圣光消散時,無盡的黑暗也從她的體內涌出,將其坍縮轉化成了虛空之神。
德萊尼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將這位死去的納魯囚禁,并以艾瑞達的傳統神殿建筑為基礎,建造了這座既是監牢,也是研究所的虛空之光神殿。
維倫和他的同胞們將這座神殿藏在了扭曲虛空的深處,而燃燒軍團也一直在尋找著這座神殿的下落,可維倫一直提防著軍團的目光,并將它很好地隱藏到了今天。
薩拉塔斯淺嘗著杯中的紅酒,那醇香的酒液把她的紅唇潤濕,在燈光下顯得更具有魅力和光澤,“真是無趣……還是這樣的老一套,光與暗,生與死,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輪盤,不斷地被人推動。”
“你不也是被轉化成虛空生物后又變回這副血肉之軀的嗎?”吉安娜不太理解薩拉塔斯言語中透露出的一絲厭惡之意。
“我?呵呵,那就要問你那位親愛的陛下了——”薩拉塔斯的笑聲猶如風鈴搖曳,“納魯和虛空生物本身就有極大的聯系,這種轉化具有可逆性,就像是亡靈也可以被強大的復生法術復活,讓其腐朽的身體重獲生機,但你應該從未聽說過虛空生物可以被變成亡靈,或是被重塑為凡人。”
說話間,薩拉塔斯的眼中掠過一絲忌憚,她雖然表面上和阿爾薩斯故作輕佻,但經歷過那個儀式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阿爾薩斯的可怕。
這個家伙已經超越了現實,走在了那通向宇宙原初的道路上,那可是無數強大生命夢寐以求的終極奧秘,連她曾經的上司迪門修斯也對此無比渴望。
吉安娜疑惑地打量了下阿爾薩斯,她知道阿爾薩斯很厲害,但說實話,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個明確的標準,只知道阿爾薩斯應該是遠比他們強大,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阿爾薩斯這個平日里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的人類,到底為什么能讓這么多強大的存在都對其保持著敬畏。
“我可沒有她暗示的那么厲害,”阿爾薩斯對于薩拉塔斯的吹捧矢口否認,“那個儀式只不過是碰巧,而且最后不是也沒按預定計劃將你塑形為原本的種族嗎,反倒是變成了這副高等精靈的樣子。”
“我倒并不討厭這副身體,反正對我來說也意味著新生,變成精靈也沒什么不好的。”薩拉塔斯雖然做了很多年的虛空生物,但并不代表她的審美就和那些先天的虛空生物一樣扭曲,至少她打心底覺得上古之神的形態并不優雅,以能量體形式存在的虛空生物反倒更順眼一些。
至于她為什么會變成高等精靈的模樣,阿爾薩斯猜測恐怕這與艾澤拉斯分不開關系,雖然他采用的材料并非全都來自于艾澤拉斯本土,但有相當大的比重都沾染上了艾澤拉斯的氣息,尤其是那瓶永恒之井的井水,那里面涌動著的奧術精華可以說是艾澤拉斯力量的具現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