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邪能爆炸云在凄涼之地的上空散開,阿克蒙德望著被邪能污染的天際,臉上顯露出殘忍的笑意。
可很快,這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看見一道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之勢破空而來,將邪能染成墨綠色的天空捅出一個大洞,而這不知道跨越了多少距離的攻擊絲毫沒有減緩的意思,徑直沖著他襲來。
傲慢的阿克蒙德想到的當然不是閃避,他伸出大手,紅與黑兩股顏色扭成的魔力在空氣中炸裂,這是他的招牌法術,一種原理極為簡單,但威力卻極為恐怖的魔法。
純粹的混亂能量被壓縮成了密度極大的射線,任何被這種魔法擊中的東西,都將徹底和自己的物質形態告別,回歸最原始的粒子。
而如果是血肉生命,那么將在極度痛苦中死去,連靈魂都一并湮滅。
死亡一指!
混亂射線的速度遠超聲音,在一紅一金兩股能量碰撞發生后的數秒,那射線撕裂空氣和蒼穹的炸裂聲才遲遲抵達,緊隨著的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整個凄涼之地的生物都能聽到。
兩股能量碰撞產生的風暴將天空都撕開一個大口子,讓常年被烏云籠罩的凄涼之地,少見地可以從地面上望見那蔚藍色的天空。
這種奇景可以說吸引了大半個凄涼之地上生物的注意,但很快,一種幾乎刻入靈魂里的恐懼感讓任何生物都不再有觀摩的想法,紛紛朝著遠離瑪拉頓山脈的方向逃竄。
無論是野蠻兇狠的半人馬,還是狂暴嗜血的野生動物,他們的腦子里只剩下了對生存本能的順從。
阿克蒙德錯愕地看著自己被圣光灼傷的手掌,這么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在正面對抗中落了下風——雖然阿克蒙德異常傲慢,但那是建立在他絕對強大的實力上的,他親手扭斷過不知道多少燃燒軍團強敵的脖子,也踩滅過無數人對生還的希望。
惡魔巫師的眼中流露出慎重,他現在的對手并非什么可以隨手打發的弱者,而這樣的發現又令阿克蒙德欣喜和好奇,他欣喜在艾澤拉斯果然足夠強大,能夠孕育出能與自己對抗的強大存在,又好奇對方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阿爾薩斯……才幾年不見,你就已經強大到連我都要贊嘆的程度。”
“污染者。”
阿爾薩斯一振披風,強勁的風暴就將籠罩大地的煙塵驅散,他獨自站在阿克蒙德面前,手中的黎明之光正散發著微光。
阿克蒙德笑著用邪能將手掌上的傷勢撫平,他并未急著攻擊,“你擁有這樣的力量,應該能看清這世界的真實才對——如果你我聯手,薩格拉斯也不能阻擋我們,又何必執著于一顆星球上的生命呢?”
他的話語間帶著真誠,阿克蒙德是力量的虔信徒,他所追求的只有魔法技藝的極致和暴力的最終境界,薩格拉斯曾為他展示過那種力量的冰山一角,而他也因此毫不猶豫地宣誓效忠。
但萬年以來,薩格拉斯所能給予的遠不如當初他所承諾的一切,阿克蒙德已經厭煩了這所謂的遠征,黑暗泰坦描繪的未來他并不關心,他只關心自己能否在宇宙的結局里占據最高的席位。
如果薩格拉斯辦不到,那他也不會介意背叛黑暗之王。
阿爾薩斯用黎明之光長劍指著阿克蒙德鼻子,聲音平靜而又冷冽,“如果你不在乎生命,那我正好可以為你送上死亡。”
阿克蒙德微微一愣,回應他不再是阿爾薩斯的話語,而是不知從何冒出的金色劍刃,燃燒著神圣光焰的光劍劃破虛空,將阿克蒙德暗中布置下的法術屏障瞬間刺穿,緊接著就朝阿克蒙德絞殺而來。
法術屏障被擊穿后的阿克蒙德卻并不慌張,赤手空拳地捏碎兩道光劍,他的皮膚在邪能的加持下甚至有著遠超深淵領主的堅韌,即便是阿爾薩斯喚出的利刃也沒能輕易破開阿克蒙德的防御。
但那本來也只是阿爾薩斯送上的開胃小菜,在阿克蒙德被光劍限制住行動的瞬間,黎明之光裹挾著真正致命的威脅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