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單挑,惡魔?這里可是戰場,我現在就可以砍下你的腦袋。”
薩魯法爾其實并不想答應拉基什的條件,但拉基什卻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艾瑞達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你解決了那臺機甲……很不錯,但你也只不過是個見識短淺的粗鄙獸人——殲滅者的核心依然在我的操控之中,只要一個信號,‘砰’的一聲,邪能污染就會迅速擴散,你猜你們這些凡人會在邪能中怎樣痛苦的死去?”
拉基什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他們驚愕地看向那臺似乎已經失去威脅的殲滅者,沒想到即便是倒在地上,這臺機甲仍然有著致命的危險性。
薩魯法爾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握住斧柄的手更加用力,“你要是能做到,早就做了,惡魔。”
“我當然可以做到,但我只是覺得,你們這群螻蟻的命還不值得拿我的命來換。”
拉基什并沒有說謊,他的確可以引爆邪能殲滅者的核心,只是有一點他隱瞞了下來,殲滅者爆炸后能威脅的不僅僅是這幫在船上的凡人,一臺機甲殉爆后危險的可不僅僅是邪能輻射,正兒八經的爆炸威力甚至可以讓這艘戰艦受損。
放在以前,拉基什肯定不會在意一艘戰艦的損毀與否,只要能抓住維倫就行。
可眼下情況卻有所不同,要知道這艘船是燃燒軍團現在為數不多可以動用的艦船了,在擊落這些凡人的戰艦前,基爾加丹的命令是把戰艦保護好。
但這些事情薩魯法爾他們并不清楚,薩魯法爾等人剛剛消滅掉攔路的惡魔衛隊,在找到基爾加丹,徹底終結那個惡魔的陰謀之前,他們可不想因為這個惡魔的臨死反撲而被迫同歸于盡。
“父親,讓我去吧!”
德拉諾什試圖向自己的父親請戰,但薩魯法爾卻大手一揮,將自己的兒子攔了下來。
“你剛才受了傷,別中了這個惡魔的計……幫我盯緊這個惡魔,如果他有什么小動作,就和德萊尼人一起把他干掉。”
薩魯法爾低聲在德拉諾什耳邊囑咐幾句后,便不再和德拉諾什多說什么,提著戰斧迎上了拉基什。
有了薩魯法爾的囑托,德拉諾什也暫時壓下了自己的心思,開始組織成員對甲板進行肅清,并向德萊尼人講明了情況。
瑪爾拉德看著與拉基什交鋒的薩魯法爾,眉頭微微皺起,但德拉諾什的一席話,以及維倫那始終令人捉摸不定的表情還是讓他放棄了直接取掉拉基什性命的想法。
他最后還是默不作聲地回到維倫的身邊,靜待著勝負揭曉的那一刻——他不認為薩魯法爾會輸給拉基什,盡管他厭惡這個赫赫有名的劊子手,但瑪爾拉德不得不承認薩魯法爾可能是他所知的,最驍勇善戰的獸人之一。
拉基什卻并不清楚這一點,他對獸人的了解遠不如基爾加丹,更不清楚自己面對的薩魯法爾究竟是個怎樣的水平,對凡人種族的蔑視讓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出現了致命的漏洞。
他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戰勝這個年邁的老獸人,然后用他的性命要挾,回到基爾加丹的身邊稟報情況。
可事實是,當薩魯法爾的戰斧沉穩卻又迅捷地揮舞幾輪之后,拉基什就駭然地望著自己手中被擊飛的戰錘,大腦還未來得及反應,下一擊已經砍進他的肩膀之中。
沾滿惡魔鮮血的利斧深深地嵌入拉基什的皮肉之中,被邪能強化過的體魄讓他不至于被薩魯法爾勢大力沉的下劈砍成兩半,可肉體上的傷勢遠不如輸掉這場單挑對他來的打擊更大。
噴涌而出的鮮血帶來了一陣暈眩,拉基什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不再有絲毫桀驁的樣子,他布滿疤痕和皰疹的臉上大驚失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失敗。
“我……我敗了?這不可能……”
薩魯法爾可沒有憐憫惡魔的意思,他順勢拔出自己的斧頭,抖落掉上面污穢的血液,開始圍著拉基什緩慢踱步起來,頭發已然花白的薩魯法爾的眼神卻依然犀利,即便拉基什似乎已經山窮水盡,但他沒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