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有說話,夏油杰的表情漸漸恢復正常,他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矛盾的情緒,將中尾奈奈子收起來后。他沉默了一會兒,對我露出了如平常一般的笑容,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語卻與表情截然不同“如果沒事的話,涼子你可以從我房間里出去嗎”
我沒有動,我覺得我不該就這么離開,杰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再這樣下去,與詛咒師有什么區別呢雖然他做的一切,目前看起來都是有正當理由的,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該這么發展。罪惡的事情,該有更加正義的結局才對。
但我并不是一個特別會說話的人,我只能艱難的尋找合適的詞句表達起我的擔憂“可是,杰,你以前說過,咒術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
夏油杰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他與我對視了一秒,垂下了眼瞼“不過是年少無知時說過的大話而已。”
“你是要與從前的自己割席嗎”我揪著衣角,這樣問道。
夏油杰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用沉默逼我從他的房間離開。我垂下了頭,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但是又不甘心就這么走了。
就在我們僵持時,五條悟推門走了進來。他的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色,最近他的任務很重,咒靈已經多到他和夏油杰必須分開出任務的程度了,畢竟兩人都是特級,若是總是一同出任務,是一種對資源的極大浪費。
他看到我也在,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涼子也在呀,那正好,不需要我再額外去找你一次了。”他轉過頭看向夏油杰,沖他揚了揚拿在手里的手機,“杰,是你的任務,是在一個廢棄的醫院里發生的事件,疑似有兩面宿儺手指出現,你帶著涼子一起去,任務發你手機上了。”
我看向夏油杰,他低著頭,倒是沒有像我想象中一樣一口回絕,而是對五條悟露出了欺騙意味十足的,與平常一般的微笑“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帶涼子一起去。”
“真好啊,我也想跟涼子一起出任務。”五條悟揉亂了我的頭發,然后打著哈欠轉身從夏油杰的房間走了出去。他沒有要與我們閑聊的意思,大家的任務都很重,能休息的時候盡量的休息,等苦夏過去了,大家有的是時間聊天,沒必要急于一時。
但當五條悟走后,房間內又陷入了一片安靜的境況,甚至有種尷尬的氣氛在蔓延。過了一會兒,夏油杰還是妥協了,他嘆了口氣,拉起我的手,把我拉進懷里抱了一下,笑著對我說“你快點去收拾一下,等下我來你房間接你一起去出任務。”
但是他還是躲開了我的視線,不愿與我對視。我垂下雙眼,點了點頭,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夏油杰的房間。
天內理子的死,還有在天內理子的死亡里處于劊子手地位的所謂的普通人,這些事似乎對于夏油杰造成了巨大的沖擊。我坐在房間的床上,雙腳在床沿蕩來蕩去,心情低落。
夏油杰似乎將咒術師與普通人人為的分為了兩類人,曾經他覺得咒術師與普通人是保護與被保護的關系,然而現在,他似乎已經將咒術師與普通人當做了敵對方。
可是這是不對的,首先,所有人都是人,其次,才是什么咒術師與普通人的奇怪劃分。會咒術是一種才能,但是會畫畫,會做飯同樣也是一種才能啊,難道還能把人類分為會畫畫的人與不會畫畫的普通人嗎
這么簡單的道理我不信夏油杰不明白,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也不明白。或許他只是在恨,面對強敵只能無力敗退的自己吧。
他恨的真的是普通人嗎還是野猴子這個稱號指代下的普通人呢
所以在跟夏油杰去出任務的途中,我也這樣問了出來,夏油杰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移開了視線,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你是覺得,我因為敗給了伏黑甚爾,所以遷怒了所有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我睜大了眼睛,看向夏油杰“不是,我是覺得,你或許恨的是”
夏油杰打斷了我的話,他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這些事以后再說吧,任務地點到了,我們先把任務完成吧。”
他這么說了,我也只能閉上嘴,乖乖跟在他身后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