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克制著身體的顫抖,從衣擺上撕了一塊布下來,包扎在了血流如注的左臂上。
在本丸與大家切磋時,就算是看我的眼神最可怕的壓切長谷部,也是點到為止,最多劃破我的衣服,而不會切實的傷害到我。這讓我產生了一些錯誤的認知。
我認為戰斗似乎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有技巧,就會贏。
但是當遇到了真正的戰斗了,才會發現,那些技巧之外的東西,同樣重要。
比如胸中那口惡氣。
如我所料,我遇到的對手確實一個比一個強。一開始的對手,我靠著技巧就可以輕松的戰勝,而漸漸的,我要很認真才能戰勝。
再后來,我開始受傷,從一開始的輕傷,到差點劃破我手臂動脈的中傷。我們刀劍付喪神有自己的一套傷口評判方法,我現在的狀態,就是中傷。
如果重傷了,再勉力戰斗下去,我就可能會碎刀,而碎刀,就是死了。
我摸了摸我的脖子,上面有一道細細的血線,是上一場戰斗的時候,敵方在我的脖子上留下的。他的武器是一把長槍,我從未與這樣的武器對戰過,武器作為身體的延伸,一寸長就一寸強,當時我的刀只堪堪劃破了他的手臂,但是他的長槍卻差點挑斷了我的脖子。
也不知道算不算作弊,我的脖子折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這才躲過了對方的攻擊。但是即使對方已經受傷,長槍在他手中還是舞得密不透風,他那雙充滿了戾氣的眸子差點將我的膽識擊潰。
他胸中有一口惡氣,而我沒有,我不理解為什么一場比試而已,要這么拼命。所以在他的搏命打法下我退縮了,退縮的后果就是我被他壓著打,我手臂上的傷,還有身體上別的地方也有淺淺的劃傷,幾乎都是那個人給我留下的,他真的很厲害。
直到最后,巫力不足以支撐他的附身合體狀態,他力竭暈了過去,我才算是戰勝了他,進入了下一輪比賽。
總有種贏得很不是滋味的感覺,我注視著我還在流血的左臂,感覺自己的狀態漸漸從中傷往重傷的方向發展。
剛剛那個敵人,我明明可以戰勝的,可以堂堂正正的戰勝,甚至不需要付出這么多代價,可是我卻退縮了,我害怕了,對方像個瘋子一樣的進攻,我只能被迫招架。
本來這些傷,我都可以不用受的。
我這樣想著,用力甩了甩頭。
換做本丸任何一振刀,那些看起來軟軟的短刀也一樣,都不會像我一樣犯這么多錯誤。
可惡,我捏緊了拳頭,心里充滿了對自己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