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洛飛靈出現,以如此霸道的態度要將方原的過失攬到自己身上,大殿之內的諸修,都一時有些為難,卻又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但也在這時候,第一隊隊首秦亂吾卻冷著一張臉,抬頭看了起來,低聲喝道:“這是你任性胡鬧的時候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次任務有多重要?”
“我就不退下!”
洛飛靈雙手叉住了腰,與秦亂吾針鋒相對,叫道:“你是一隊隊首,就這么不講理的嗎?我和方原師兄,當時都是察覺到里面形勢不對,才決定臨時改道,可是王家道子不聽我們的怎么辦,難道帶大家去死不成?再者,我們只是要保證大家的安危,才去奪權,否則若真想殺王家道子,你以為憑我們二人之力,還真能被他活著逃掉不成?”
越說越氣,氣憤的跺了跺腳,道:“還有啊,現在他進了那片區域一趟,便說明那區域里真沒有兇險啦?也許是看到我們大隊人馬沒過去,在那里埋伏的生靈便不想打草驚蛇,離開了呢?”
說到了最后,眾修都聽出了她已經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
但大殿之內,氣氛還是有些壓抑了起來,畢竟是南海圣女,胡攪蠻纏也不能忽視啊……
一隊隊首秦亂吾沉默了很久,只是看著洛飛靈。
而洛飛靈也氣呼呼的看著他,擺明了態度,一步也不肯讓。
過了許久,秦亂吾低低的嘆了一聲,道:“諸位同道,這件事是非黑白,并不難辨,不過方原道友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對的,這一次入龍跡,畢竟是以任務為重,無論他所說的那個理由是真是假,都由不得我們來處置他,依我看,還是先將任務做罷,離開了龍跡再說!”
“到了外面,自該將方原道友做的事告訴諸位長輩,由他們決斷!”
于此次進入龍跡的眾人之中,秦亂吾自然是最有威信的,能成為一隊隊首,本來便足以證明他的威信,這時候聽得他說了這話,場間眾人,臉色倒是微微一變,一時無人反對。
就連洛飛靈,這時候也轉頭看了方原一眼,面露詢問之色。
不知道這個結果,是不是方原想要的。
但方原卻只是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些什么。
王紂在這時候,眉頭緊皺,滿面恨意,忽然上前了一步,喝道:“此子野心勃勃,要奪我隊首之位以代之,甚至不惜滿口胡說,又何時將任務放在眼里了?秦道兄說的或許有理,既入龍跡,便當以任務為重,可你確定此子是真心為了完成任務才進來的么?”
“嗯?”
殿內眾修聽了此言,皆是微微一怔,不知他想要說什么。
就連秦亂吾也是眉頭一皺,向他看了過來。
王紂臉上露出了一抹森然之意,低喝道:“南海紅天會之前,世間便傳言說他與雪原邪劍修有勾結,非我正道一脈,甚至連他究竟是如何結成至尊元嬰的也無人知曉,此前的南海紅天會,便因為他的身份可疑,不想讓他入內,只是諸位圣地之主說情,才給了他這個機會,可誰能想到,他剛入龍跡,便險些壞了大事,難道你們這時候,還覺得他的身份清白可信?”
“嘩……”
眾修皆是一驚,響起了一片低議之聲。
之前他們還只是懷疑,方原是抱有某種私心,才做出了這等事,但聽王紂的意思,居然是對方原的身份都起了懷疑,認為他是別有用心,有意來攪亂這一次的任務的?
秦亂吾皺起了眉頭來,低聲道:“王道兄還請慎言,此話不該亂講!”
王紂冷聲一笑,道:“我現在亦沒有什么證據,但這一次任務畢竟太過重要,若出了意外,又有何人擔當得起?我可以忍耐一時,暫時不要他償命,但為了穩妥起見,起碼也要將他以分仙釘釘住八竅,好生看管起來,以免他再對任務造成什么影響才是吧?”
大殿之中,眾修表情又是一變。
那分仙釘可是專門針對他們這等元嬰大修的仙器,可以釘住元嬰,讓其施展不得變化,不過,越是這等高階的修士,愈是難以被束縛,可是能夠束縛他們的法寶,便越是歹毒,這等分神釘便是如此,一旦釘上,就算及時解封,那元嬰也必定受損,從此無望晉升。
難道是這王紂心底恨極了方原,有意要報復他?
洛飛靈這時候臉色已然變了,將手里的紅色匕首死死握住,宋龍燭等人則都是倒吸了一口中涼氣,可偏偏在這個場合,他們也說不上什么話,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