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鍋男子冷笑開口,聲音嘶啞,道:“你便是那位亂天小圣吧?這份氣度,倒還不錯,只可惜啊,中州四圣八杰,名聲倒是夠響亮,只可惜一個個都是廢物,本想著該與你們正面較量,掏了你們的心肝才好,沒想到你們這般輕易便被人玩弄于股掌,陷入了絕望,實在是讓本座覺得有些失望,罷了,幸虧還有兩個小圣在魔邊,早晚還有機會讓本座得償此愿!”
說著,目光冷冷一掃,低喝道:“還想多看看自己的得意大作么?夜長夢多,既然人都已經拿下了,那便都殺了吧,早晚把那幾個逃掉的也拿下之后,才能算得上高枕無憂!”
白面男子冷笑,不回答他,只是笑嘻嘻的看著無心使。
而那無心使則臉色淡漠,目光掃過了場間,更像是懶得說什么。
倒是那一身金銅膚色,形體如山的大胖子,冷冷點了下頭,道:“說的是!”
這胖子開口極少,但一開口,別人便立時不吱聲了。
黑蓮寂寂,似乎微微一動,像是在收縮花瓣。
而花瓣這么一收縮,大殿內的虛空,便像是受到了擠壓,顯得凝重了許多。
而大殿之內,一眾被陣力與血蠱雙雙壓制的修士,則瞬間臉色大變,論起實力,他們也皆不弱,平時遇到了這幾位使者,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可對方設下的計謀太過陰毒,卻使得他們身陷這等險境,力量大幅被削弱,哪怕對方不出手,都異常吃力,更何況其他?
心里一個個又絕望,又憋屈,有種出身未捷身先死的悲侮之意。
“銀針灌頂,打散元嬰,準備煉尸吧!”
那膚呈金黃的大胖子面無表情,森然大喝,周圍立時便有數十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手上都持著一尺多長的特制銀針,鋒利無比,上面紋著詭異的花紋,分明便是一種法寶,看他們準備這般充足,分明是早有計劃,剛才沒有立刻將殿內眾修殺絕,是留著有用的。
“刀劍臨頭,難道便束手待斃不成?”
“和他們拼了……”
“……”
“……”
而見得這一幕,有人心間憤懣,厲聲大叫了起來。
但心里怒氣再盛,在這重重重壓之下,又如何能夠反抗得起來?
周圍被做了手腳的大陣是一重,那如潮水一般的血蠱是一重,立身于場間,這時候似乎變成了木偶一般的王紂,與四位使者,又是一重,外面的黑色蓮花,亦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在這等情況下,他們當真已是走頭無路……
都是堂堂中州天驕,世家道子,在這時候,居然像是待宰魚肉!
而在這時候,秦亂吾忽然低低的嘆了一聲。
那幾位使者,無論如何也不敢不將秦亂吾放在眼里,聞言皆冷冷向他看了過去。
“亂天小圣,還有話說?”
秦亂吾在這時候,看起來亦是無比的凄慘,身上中了五根分神釘,使得他看起來氣機萎靡,便像是一個老頭子一般,周圍血蠱涌來,更是將他的身上腐蝕出了大片的紅斑,似乎連肉都已經毀了大半,雖然他還勉強保持著風度與平靜,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受傷最重的。
他甚至都不必黑暗使者補上一針,只需放任不理,便早晚是個死。
可在這時候,他的臉色,卻是顯得最為平靜。
“話還是有一句的!”
他抬起了頭來,望著那四位四使者,平靜的開口。
“呵呵,是什么話?”
那白面麻衣的男子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