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漣走到她跟前,有些不安,“奴婢沒看清那人的模樣,穿著一身黑衣蒙著臉,個子高大,看見奴婢就立馬走開了。”
這打扮實在是忒嚇人,她回想一下交錯瞬間便覺得四肢發寒,“奴婢瞧著他似乎在院墻上畫了什么記號。”
溫瓊登時起身,“我去看看。”
小漣見她冒著雨絲踏進院庭,連忙小跑著取回那把油紙傘,撐開跟上去。
溫瓊站在院門前,尋了半天才在一處小角落里看見一個奇怪的記符。
不知是什么人,將她盯上了。
溫瓊只能想到兩種人,要么是注意到她一個弱女子,孤單居住于此的不懷好意之人,要么是姚宣辭找到她了。
溫瓊緊抿著唇,細白的指用了些力氣,一下一下蹭抹掉記符。
小漣站在她身后有些忐忑,“夫人,咱們怎么辦呀”
絹帕仔細擦拭著染了炭墨的指尖,溫瓊低聲道,“收拾東西,我們搬走。”
此地不宜久留。
她正欲回院里,忽而想起前幾日看見的那個腳印來,于是半側過身子,目光投回方才的位置。
果不然,她看到了一雙快被雨水沖刷掉的沾著黃泥的大腳印。
溫瓊邁進院里,側目,“小漣,你可知這附近何處有黃泥土之地”
小漣搖了搖頭,這附近的宅子都是請得起小廝婢女的人家,故此全都用了石板鋪路,正巧外頭連著熱鬧的街市,也都鋪了巷子。
倒是城外有黃土肥田,可城外離得也太遠了些。
隨即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東邊有條貧苦巷是黃泥路”
溫瓊聞言頓住了腳步,“那那人衣裳打扮你可看清了”
小漣擰著眉頭回憶了一番,“好像打扮挺干凈利落的。”
貧苦巷貧苦巷,自都是貧苦乞丐,衣衫襤褸,那人看著可不像。
見一時半會也察覺不出什么線索來,溫瓊便不想了,先讓小漣去尋溫伯清來,又讓院里嬤嬤和雜役收拾東西。
僅僅是一過午,溫瓊便從這院宅搬到了原本放置了金銀的宅子里。
還好銀寶已經換成了銀票,金條也被溫伯清搬走放到了安全之地,如今是一座空宅。
溫瓊本打算過兩日便退掉這宅院,沒想到此時還能用的上,也算是萬幸。
但溫伯清卻覺得不大安全,“若不你搬去我那處住”
他來渭城是帶著金銀,無法遮掩蹤跡,便特意離溫瓊遠些,但此時有人盯上了溫瓊,溫伯清是真的放心不下。。
“無事,兄長去替我尋幾個機敏的家仆來足矣。”
主廂已經打掃干凈,溫瓊坐在小軟榻上歇著,斜斜倚著軟墊,抬眸望他,“白魚可有被找到”
“未曾,昨日還與我來了信兒,姚宣辭這兩日搜查越發嚴謹,看樣子是找不到你著急了,可憐白魚的老底兒全被翻出來。”
“那便好。”溫瓊松了口氣,隨即蹙起眉。
“這兩日我便走罷,先如現在這般住著,舅舅那邊安排妥當后再搬過去。”
猜到姚宣辭大概也是重來一遭,那接下來她失蹤已久被葬荒山的消息定是無用了,最多騙一騙旁人。
被追上的緊迫感時時刻刻逼近。
“我陪著你。”
嵩州路途遙遠,溫伯清不放心。
溫伯清托許臨書去找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第二日眼看著余暉將盡,終于有了消息,
宅門被叩響時,溫瓊剛喝完養胎藥,苦澀藥味直沖天靈蓋,熏得她胸口惡郁之感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