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去拽男人的衣袖,“咱們走罷。”
然而她連拽了幾下,沒能拽動。
男人克制著怒色的聲音響起,“我是她夫君,為何管不得。”
林景皓頓時驚愣住,夫溫姐姐的夫君
姚宣辭一字一頓,“她是我的妻子,懷著我的孩兒,你一個外人才該走遠一點。”
溫瓊唇角緊抿著,很好,這人忍了那么久,終究是忍不下去了。
她看一眼震驚呆愣住的少年郎,用了幾番力氣拉動男人,這一次輕松將他帶走。
“等我兄長帶著大夫過來,勞煩林小公子告訴他我已經先走一步。”
*
馬車前,溫瓊止了步子,目光淡淡掃過四周,隨即旋過身。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撕下,深邃幽暗的眸光無聲望著她,她看到那張許久未見的俊美至極的臉龐,眼底掠過一絲復雜。
兩人相視著誰也沒有開口,沉默了良久,溫瓊道,“忍了那么久,現在心中可舒暢了”
她那雙漂亮的琥珀瞳眸平靜看著他,“要帶我回去嗎”
姚宣辭凝視著她的眼睛,薄唇緊抿著一時沒有回答。
他是宣護院時,她的目光平淡如水,那時他在想她是在假裝沒有識破他,刻意而為。
有時溫伯清與她交談,她才會眉眼彎彎,抿笑時唇邊那那個小梨渦時隱時現,溫婉動人,他會有一刻的遺憾若他沒頂著這個殼子,她該是對著他笑。
縱使上一世的姚宣辭幾次告訴他,如今的溫氏經歷過未來兩載,早已不是他所熟悉的溫氏,可姚宣辭并不覺得會有多大差別。
可現在他已經以真面目面對她,她卻這么平靜,像是面對無關旁人一樣的平靜。
姚宣辭心底有些煩躁,垂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我方才對林景皓有些兇,你很生氣”
她該是在生氣,之前發小脾氣時,也是刻意保持著安靜,悶悶的不想理人。
“姚世子說得很對,他一個外人,的確是關心太多,不合適。”
溫瓊站著腰有些酸,瞥見馬車板子有些灰塵便摸索著秀帕要去擦拭,緊接著想起來帕子被系在了腕間,干脆捻起衣袖擦了擦,然后靠上去。
而男人卻緊皺起眉頭,“你不該喚我姚世子。”
他是她夫君,姚世子是外人所稱。
溫瓊原本不會和他爭執這些細枝末節,可她現在心底不舒服,“姚世子不樂意聽”
“還是更愿意聽我喚你一聲宣護院”
姚宣辭眸光微沉,“你何時識破的”
溫瓊看他反應,也明白他早已看透自己識破他的真身份,頓覺得好笑。
他都知道自己暴露了,還要同她演下去,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你出現,我就知道是你,你我夫妻這么多年,怎可能認不出你。”
她直直望著他的眼睛,“為何不問我故意離開皇城之事,為何要扮成護院”
他若如她一樣重來一遭,何不借此機會把話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