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姚宣辭語調已經有些不穩,“有些頭疼而已。”
她抿了下唇,還是微微揚聲喚了一下墨崖,隨即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是白鴉的聲音。
“夫人,墨崖還沒回來,您有何事吩咐”
“你家公子身體不適,你扶他下去休息。”
白鴉聞聲忙進來,哪知聽他主子啞聲道,“不必。”
姚宣辭抬手緊握住女子的細腕,因疼意難以自控的加重了幾許力氣,幽暗的目光緊鎖在她冷漠的眉眼。
“你會不會跟我回去”
還是就這樣留在渭城,哪怕孩子出生也不會回到侯府。
他剛好握在之前林二公子攥紅的位置,手腕隱隱有些痛,溫瓊擰著細眉垂眸瞥一眼,便收回目光。
姚宣辭注意到她的一瞥,瞬間松開了手,轉而緊攥著她的衣袖,“回答我,阿瓊。”
溫瓊自是不可能直面回答他的,她抬起頭望著他,眼含著譏笑,“你心中已有答案,我說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嗎”
她先前那番話,他必定沒想過答應,他們之間唯有命令聽從,他從未想過要與她細細商量著。
他口中的一切都不一樣,實則并沒有變化。
正如溫瓊所說,姚宣辭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接連好幾日,她那座宅院被守得死死的,連溫伯清都無法登門。
他站在宅門外,看著門前那兩個一襲黑色勁袍像是守城城衛一樣的兩個侍衛,桃花眼中滿是煩躁。
姚宣辭如今防他就跟防偷家賊一樣,他連自家妹妹都不能見一面。
接連兩次被擋在門外,溫伯清往后走了一段路,不甘心的再度這折返,“我不找你家夫人,我求見你家世子爺總行了吧”
他這話的確是見效了,被引領至正堂時,遠遠就瞧見那主座上一襲荼白錦袍的俊美男子。
看久了那張宣護院的臉,再看現在的姚宣辭,溫伯清有幾分不適應,隨即落座,喝了口茶,道,“林家二公子被人挑斷了手筋,可是你做的”
姚宣辭垂眸,轉著手中那片枯黃落葉,“林家家規實在兒戲,那點手段怎能讓他吃個教訓。”
溫伯清也覺得姚宣辭之言說的不錯,只不過苦了林小公子,被林二公子針對泄憤,倒也鍛煉了林小公子的手段。
“那你就這么死守阿瓊又是怎么回事”他也不遮遮掩掩,折扇輕輕點了點桌子,“姚世子有沒有數過,阿瓊已經七日沒有出過府門了。”
“她如今胎象漸穩,最后這些時日還是小心些好,你知曉她有多么重視這個孩子。”姚宣辭平靜道,“何況阿瑤昨日也到了,她不會太悶,也就這幾日罷了。”
待耐心等過去這段時日,便能啟程回皇城了。
溫伯清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事實上從姚世子出現在阿溫瓊身邊之時,他們就曾討論過這個,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還好有過預料,不算猝不及防。
溫伯清正想著,忽而聽姚宣辭道,“阿瓊可曾和你說過,為何不愿回皇城”
“沒有。”溫伯清回答的干脆利落,“她不曾說,我不曾問。”
姚宣辭望著他的目光驟然一冷,“那你就這般瞞著所有人,助她離開皇城”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無條件向著她。”
溫伯清并不懼那頗有壓力的視線,折扇一展,他風輕云淡道,“阿瓊要離開,那自然是有她的原因,不愿說出口的原因更是心底深傷,我怎能去揭她的傷疤。”
他是她最信任的哥哥,也是她的后背,有他兜底兒,她想做什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