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清也面露頭疼之色,“淮安侯,我前腳送你離開溫家,你后腳就潛入我溫府陵墓,總不能因為小皇帝不好教,你堂堂攝政王便一個勁兒逮著我溫家撒氣罷”
溫瓊聞言怔愣住,什么小皇帝
男人聲音極啞,“侯府空蕩無人,我便想來看看阿瓊。”
“溫夫人房中的安眠香是不是用完了,我見她眼下發青很憔悴,大概是有些日子沒睡好了,她這身子還是要休息好些才行,等明日我讓白鴉把安眠香送來。”
“不必了,安眠香我會讓人去買,就不勞煩淮安侯操心我溫府之事了。”溫伯清連連擺手,也不想在和眼前之人多說,瞥一眼他臉上的巴掌印,側開身子。
“淮安侯還是回府敷一敷臉罷,可別等明早一下朝,我母親的大名就這么傳開了。”
溫伯清語氣聽著尚可,可一舉一動都表達出避之不及的疏離,姚宣辭抿了抿唇角,側目望向那塊墓碑,沒露出半點不悅之色。
“許多大臣和廢帝一同而去,小天子年幼還需教導,六部人手緊缺,你若回朝入職戶部是最好不過。”
溫伯清搖頭,“我一介商人,在涑州七載,還是覺得銅臭味更適合些。”
七載啊溫瓊恍惚間,忽而瞥見一側石子小道里有人走來,是個身形高挑一身淡青武袍的颯爽女子。
她一手牽著一個孩童,兩個孩子約摸兩三歲,捏著花兒蹦蹦跳跳著一心往前沖,那女子有些控制不住,干脆站在原地揚聲喊道,“溫伯清,母親正哭著,你快去哄一哄”
溫伯清聽見那道清爽的女聲,桃花眼便不由得彎起,“來了。”
他朝著姚宣辭一拱手,“我先陪著夫人回去了,淮安侯慢走。”
溫瓊聽得夫人二字,便扶著一旁的樹干好奇的探出腦袋,想仔細看清楚未來嫂嫂的樣貌,可惜溫伯清是迫不及待跑著過去的,他抱起其中一個孩子,與那颯爽女子相伴著離去。
她遺憾的嘆了口氣,隨即又打起來精神。
方才可是看見有兩個侄兒呢
正滿足的想著,忽然感覺肩膀被人碰了一下,她疑惑的回過頭,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離她極近,右臉還印著淡淡紅痕。
姚宣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阿阿瓊”
男人指尖輕顫著碰觸她的臉頰,小心翼翼的確認,嗓音克制不住的發抖,“你回來了”
溫瓊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第一個念頭卻不是驚訝自己能被觸摸看到,而是在想他看到自己的反應怎的如此熟悉
耳邊傳來熟悉的溫柔的聲音,“阿瓊,該用晚膳了,快醒醒。”
睜開眼,散下的床帳已經被金鉤掛起,房中燈架上的燭火已經點亮,照亮了廂房中的昏暗,方才在她面前還隱隱有些失控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床榻邊,薄唇輕勾著,眼底僅是滿足的柔色。
見她醒來,姚宣辭第一時間解釋道,“東宮未倒,鄭如毓還得囂張一兩日,我讓白鴉在溫府附近安置了一處宅子,這兩日便搬過去,免得她再煩你的心,如何”
“阿瓊直勾勾盯著我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他被那雙漂亮的琥珀眸子看著,心中愈發滿足,抬起手替她理了理貼在額角的碎發,“離你母親近一些,你該是很開心才對。”
溫瓊一下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是做了預知夢,可夢見了上一世東宮是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