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親口所言,姚宣辭輔佐小皇帝成為攝政王,她聽見了他說過廢帝二字。
廢帝和小皇帝是怎么一回事
溫瓊一睜眼就問這個,姚宣辭心中敏銳的升起一絲謹慎,阿瓊問東宮是什么下場,下場這個詞本就意味著不好的結局。
她平日從不提前世之事,為何會突然在意這些事。
這一世的姚宣辭敏銳察覺他的猶豫,冷冷道,“你若怕演不像我,何必多想揣測,早些讓出位置就不會露出破綻來。”
他被困在身體里太久了,完全掌控不了一絲主導權,耐心已經耗盡。
姚宣辭對他的話不予理會,卻不由得順著那句多想揣測思索下去。
阿瓊提起東宮本就帶著前世恩怨,用這兩個字或許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因著這一世的姚宣辭出現打斷,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溫瓊半撐起身子,那雙漂亮眼睛里隱隱浮現幾分疑色,“你在想什么”
“在想曾經的夢中之事。”姚宣辭神色自若的起身,拿過床里的軟枕墊在她身后讓她倚靠著。
“我夢見的事情不多,許久未再做過那些夢,也從不愿意主動去回想,上一世的記憶已經在腦海沉封太久。”
他自然的平靜解釋著,“東宮沒能坐穩帝位,沒幾年便被廢了。”
說著,又頓了下,“我還夢到你兄長母親回了皇城,你兄長身為溫家家主做的很好。”
她最在乎她的母親和兄長。
“阿瓊怎會突然問起來這個”
“突然做了個夢,迷迷糊糊看見不少身后事。”溫瓊簡單一句帶過,“那我母親呢”
她很想知道母親癔癥是怎么回事,而且看兄長與姚宣辭之間的熟稔程度,溫瓊產生幾許好奇,
未來嫂嫂,兩個侄兒,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死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而能為她解答的,只有做過預知夢的姚宣辭。
而姚宣辭猶豫了一瞬間,“你母親身子骨還不錯,溫伯清在涑州成親,有了一對雙胎兒女。”
“身子骨不錯”溫瓊憶起母親在她面前走過時的憔悴蒼老的模樣,眉頭緊皺起。
姚宣辭在騙她。
姚宣辭唇角抿著,下頜線緊繃起。
岳母時常幻想著阿瓊正陪在她身側,聽說那時的她平靜溫和極了,對著空氣說說笑笑,反倒喝完藥清醒后,幻想中的阿瓊不見時才大哭失控。
姚宣辭碰巧遇到過一次,岳母哭紅的眼睛望著他,恨意滔天,恨不得殺了他,“你口口聲聲說替瓊兒報了仇,那你怎還活在這世上”
回憶至此,他眼睫輕顫著垂下眸,掩住眼底的猩紅,握著掌心那細膩白皙的纖手緩緩收緊,嗓音有些啞,“阿瓊,我們現如今就很好。”
“莫要再提往事了。”
溫瓊點了下頭,隨后反應過來他這句話不對。
姚宣辭垂著眼,沒有看到女子臉上一閃而過的質疑。
這對他來說這只是夢,又怎么成了往事
溫瓊抿緊了唇角,隨即用了些力氣抽出自己的手,“用膳吧。”
她得想辦法去證實一下。
翌日,溫瓊一睜眼,就聽外面腳步聲來來往往的有些雜亂,喚來了阿瑤后才知道這是在收拾行囊,往搬東西。
姚宣辭說要搬走,是即可搬離的離開。
問過白鴉,溫瓊得知姚宣辭一早便駕馬回了皇城,便想著去看一看搬的怎么樣了。
她換了身淡雅溫婉的清緞云繡羅裙,披上雪青色珍珠大氅,不急不慢來到別莊門前時,便看見三輛被塞滿的馬車,頓時震驚,“阿瑤。”
“咱們來時不是才兩輛馬車,怎么多出來這么多東西”
家仆還在往后面幾輛馬車中塞著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