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文將軍的人發覺,前往涑州這一路只會更加艱險。
“去。”
姚宣辭從懷里拿出方才被折疊守好的那兩封信,展開后在白鴉面前晃了下,“墨崖被太子暗衛捆走,鄭二姑娘又落在溫伯清手里,他們那里的局面也僵持得很。”
正是因為這個上一世的姚宣辭才會借此借口離開皇城,不過已經被文家盯上了他若有所思瞇了下眼睛,那就替四殿下分擔分擔壓力。
姚宣辭暗自思索了片刻,抬手示意白鴉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你帶上人,趁著今夜前去”
白鴉連連頷首,隨即抱拳要離去,臨到要關門的時候,看著姿態舉止有些微妙不同的墨袍男人,試探著,“公子,您是”哪一個
他后面那三個字說出口,但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寫著,姚宣辭漫不經心瞥他一眼,到底是被壓抑的久了,終于能出來透口氣,他勾了勾唇,“是我。”
果真如他所想,另一個公子出來了。
但兩個主子都是他的主子,白鴉也不敢露出什么表情來,恭順的關門離去。
小年那日,溫母吃過早膳,等著暖烘烘的太陽快升到半空,特意招呼了宋嬤嬤阿瑤開始和面揉面,準備起各式各樣的餡兒。
溫母不常進廚房,折騰了一會兒弄得滿身的面粉,桌面上零散濺開的菜餡兒到處都是,可她依然高興極了。
“嬤嬤,那鹵豬蹄可燉上了”
“燉了,和面之時就讓人燒鍋了。”
宋嬤嬤放下手中的菜刀,交給阿瑤去調味,拍干凈手上的菜葉,看了看外頭院子,笑道,“公子不是說要來給打下手,咱們這都要要搟面了,還沒來呢,該叫阿瑤去喊一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得算數。”
溫母臉上的笑容極濃,“咱們先吃兩口墊一墊肚子再去喊他,讓那臭小子餓著肚子挨到過晌午這一頓。”
話音剛落,溫瓊便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進來,她四處看了看,然后好奇的去探頭看桌上的餡料,驚詫道,“四種餡,會不會太多了些”
“多什么。”溫母給她拿了個小凳子,“煮好了再撐給鄰里這幾家一些,我還怕不夠呢。”
“你兄長呢”
甜滋滋的焦糖糖衣融化,酸甜的山楂吃起來格外可口,溫瓊吐出小小的山楂核,“太子暗衛有意將鄭二姑娘換回去,他派人去那交換之地打探。”
溫母揪面團的動作一頓,“那這個除夕新年豈不是過都過不好了。”
他們娘仨是和鄭二姑娘成了死仇,這無異于放虎歸山,鶴城根本待不下去。
溫瓊默默攤開手,看見手指和掌心被磨出的薄繭,轉了下手中的糖葫蘆,漫不經心咬下一顆,“不會的。”
她怎可能讓仇人瀟瀟灑灑離開。
坐在小桌前看著溫母與宋嬤嬤包了一會兒餃子,溫瓊便腰酸的有些坐不住,擺手讓阿瑤繼續幫忙搟面皮,慢吞吞的往自己小院里走。
剛從那熟悉的耳房門前走過,便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她扭頭看向那耳房,只見有一聲砸門聲,薄薄的門板顫悠悠晃了晃。
她稍頓了下便挽起衣袖,露出系在細腕間的紅繩,解開后將房門上的鎖頭打開。
鄭如毓聽見開鎖的動靜,就死死盯著門口,等房門被緩緩推開,便將手中的木匣狠狠砸過去。
溫瓊早有預料站在一旁,看著扔在地上摔裂開的小匣子,探頭看了一眼里面,正好對上鄭如毓那雙陰沉沉的狐貍眼。
她瞥一眼地上凌亂不堪染上污塵的白綾,起身跨進房里將其撿起,在鄭如毓面前晃了晃,那雙漂亮的琥珀眸子淺淺一彎,“二姑娘不喜歡么”
這一幕讓鄭如毓倍感羞辱,她調整了下坐姿,軟被蓋在腿上擋住被鐵鏈禁錮的雙腳,微微揚起腦袋,“給我換個地兒住,備身鮮亮衣裳,拿火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