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迅速靠近,抬刀迎上那一劍。
白鴉一腳踹開對手,抽空朝愣住的墨崖吼道,“呆瓜別看了,摸把刀一起上啊”
等兩人憑著一股狠勁打完,墨崖喘著氣,“怎么是你,你和公子什么時候到的”
“這群煞筆追兵就是跟在我們屁股后邊來的。”白鴉瞥他一眼,見他清晰不少的下頜線,“被關這些天還把你餓瘦了”
墨崖憋屈的點頭,沒多說,默默提了下褲子,“公子呢”
“找人去了。”白鴉狠狠吐了口氣,“四殿下可給了不少人,今天非得捶死這群跟屁蟲。”
墨崖連忙拉住他,“鄭二姑娘和太子呢”
廝殺聲在寂靜的山道中格外清晰,溫伯清順著密林中的隱秘小道往半山腰走,越走越偏僻,感覺來自背后的凝視也就越發強烈。
他受不了了,扭頭對上那雙冷冰冰的鳳眸,“你能不能別這么盯著我”
姚宣辭沒吭聲,目光掃一眼四周曲折陡峭的山石,落回他身上。
溫伯清立馬就懂他眼神里的含義,當即撇清,“地方是阿慎給瓊兒找到的,他小子就喜歡亂竄,可不關我的事。”
“瓊兒自己已經爬過兩三次了,這條小道我還沒她熟。”
此地已經能看清一半送離亭,鮮紅血色已經能看得清楚,姚宣辭注意到有人朝著馬車的方向靠近,是太子暗衛。
他收回目光,繼續往上走,“你不該讓她卷進來。”
“我怎么知道這么巧,你不但到了,還引來一群追兵。”
溫伯清走在后頭,他也跟著瞥一眼送離亭的激烈交戰,甚至感覺方才飄過來的那陣寒風都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他跟上姚宣辭的腳步,“你把太子和鄭如毓丟在馬車里,能行”
姚宣辭微微側頭,“太子已死。”
溫伯清當即震驚,“什么時候”
“抵達涑州邊城那一夜。”
上一世的姚宣辭再一次搶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卻只選擇親手殺了太子,再度潛回意識深處。
姚宣辭隱約能猜到,是離阿瓊越來越近的原因。
他覺得可笑,上一世的姚宣辭極力和他爭奪,如今要見到她,卻心生膽怯了。
大概這是他們自上一世的生死之后,真正的重逢。
姚宣辭抬首眺望,已經能看到溫伯清所說的那個地方一處隱秘的小山丘。
這個地方與送離亭的直線距離并不遠,能清楚看見那里發生的一切,稍稍彎下身子就不會被發現,上來卻只有這一條小道。
適合埋伏的好地方。
溫伯清已經落下了姚宣辭一段距離,還在震驚堂堂太子竟悄無聲息死在了一個平凡的黑夜。
于是,便沒有身后一閃而過的一抹黑影。
溫瓊站在山丘上,望著送離亭中的激烈交戰,垂眸望著自己手上的輕弓。
“阿慎。”她看向身側還在擺弄弓箭的少年,輕聲道,“有把握嗎”
阿慎自信的揚了揚下巴,“姑娘放心,沒問題的”
溫瓊習箭這幾日清楚知道自己力氣不夠大,便讓兄長派人教給阿慎射箭要領。
阿慎自小就喜歡射鳥摸魚,視力與天賦一等一的好,學得快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