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天還剩這么多,你是來養魚的嗎”
“快點喝”
“就是就是。”萩原研二在旁邊起哄“太狡猾啦小秋實,居然才只了喝這么一點點。”
不是你剛給滿上的嗎
上野秋實扯了扯嘴角,把酒杯放到唇邊。
“哦哦”萩原研二在旁邊發瘋,看他開始喝了又跑去對面騷擾松田陣平。
“到你了小陣平,光說我們,你自己不是也沒喝。”他拿起酒瓶又給人滿上,拍桌起哄。
“別耍賴呀,要喝完才行”
“哼。”松田陣平不屑地發出輕哼,一點也不畏懼,端起酒杯噸噸喝下,然后將空掉的杯子用力放在桌上,挑釁地看向兩人。
“怎么樣,還有什么話好說”
“這邊還有呢。”萩原研二抓過幾瓶沒開封的啤酒放到桌上,示意他繼續。松田陣平看看酒瓶,又看看他,冷笑一聲,打開一瓶直接給人灌進去。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你自己啊,笨蛋研二,你也給我喝”
離開烤肉店的時候,這兩人已經神志不清了,大著嘴巴搖搖晃晃。上野秋實叫了車,艱難地把人塞進去,到了公寓,一邊扶著一個,像背著兩座沉重的大山似的將人帶回去,回到公寓身上都累出一層汗。
最后他看著榻榻米地板上意識不清醒的兩人,按著額頭嘆了口氣,搞不懂自己是在干嘛。
公寓是兩室居,他先把松田陣平扶到其中一個房間里面,安頓好,蓋上被子,又回到客廳,把喝醉了還在四肢亂動,搞不清楚夢見什么的萩原研二帶到另一間房間的床上。
這家伙清醒的時候就很難纏,喝醉了麻煩等級更甚之前。好不容易把人放到床上,上野秋實抹了把汗,長出一口氣才彎下身將角落的被子拿過來,給人蓋上。
“小秋實。”耳邊傳來的囈語讓他動作一頓,視線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床上的人臉上帶著明顯的紅暈,繾綣多情的雙眼緊閉,大概是夢到了什么,艷紅水潤的唇瓣張合,仿佛呢喃著什么。
上野秋實有點好奇,俯下身靠近了些,耳朵靠近他的唇邊,然后聽到對方裹著鼻音的聲音,音量很小,但一字一句卻仿佛敲
擊在耳膜上,
在黑夜里振聾發聵。
上野秋實離開房間,
走到洗手間。在看到鏡面上放射出來的人影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好幾秒才想起這是今天偽裝的面具。
他取下手上的繃帶,洗了手,手背上的凸起讓他垂下眼,猙獰的疤痕像歷史留下的烙印,時刻提醒著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上野秋實用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冷淡的眉眼露出些許無奈。
找時間把身上的疤去了吧。
組織內有頂級的醫療團隊,他身上的傷痕其實早就可以去掉的,之所以一直留著,不過是想提醒自己。
他并不在意自己變成什么樣子,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更擔心自己會忘掉一些東西。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些痕跡會讓人這么在意。
每個人都是,搞得他好像受了多大痛苦一樣。
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多多愁善感的毛病。
回到客廳,上野秋實四處找了找,在房間里找到筆和本子,寫下留言,壓在茶杯下面,隨后起身,拿著松田陣平找到的藥盒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