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電話被人掛斷。
在一棟廢棄大樓某個角落里,衣衫破損臉上帶著血跡的冷面殺手嗤笑著將手里的電話扔在旁邊。他靠坐在破舊老化的墻面,另一只手垂在身邊呈現不規則的扭曲,有殷紅的血痕順著冷白的手指滑落在地上,手上也粘上了被血液浸濕凝聚的塵土臟污,身上的狼狽昭示出他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鬼神。”低低的呢喃聲在寂靜空無的大樓角落響起,琴酒抵著舌根嗤笑出聲,“難纏的家伙。”
這段時間fbi的人緊追不放,那雙狗鼻子更是不管他藏身到什么地方都能迅速找到,叫人連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久前兩人又對上了。
相較于之前在酒店的交鋒,這次的場地更為寬闊,經過一番你追我趕的激烈纏斗,最后雙雙負傷。
琴酒腰上中了一槍,右手骨折中槍,斷了幾根肋骨,人雖然沒死,但身上的傷勢也著實不輕。
至于他的對手,上野秋實他老爸身上受的傷也不輕,被趕來的fbi成員緊急送往醫院,而琴酒則趁著那段時間迅速逃離fbi的眼線范圍,尋了個較為安全的地方等人過來接應。
手機是剛才打斗的過程中掉下來的,離開的時候琴酒順手就帶走了,正準備通過這部手機獲取鬼神更多的情報和弱點,沒想到會有電話打過來。
更沒想到的是,對面會是一個孩子。
鬼神的兒子,一個聽聲音應該不會超過十歲的小孩子。
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主動送上門來的弱點和軟肋,他自然不會客氣。
等接應的人到了,他會立刻吩咐下面的人用最短時間把人找出來,作為限制那只瘋狗的王牌。
琴酒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威脅以及恐嚇一個稚齡孩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要怪也只能怪他老爸惹出的麻煩。
這段時間里,琴酒一直在應對fbi的追擊,也沒時間去關注組織的近況,等接應的數下到了,從對方口中聽聞國外據點遇襲,留守人員遭到各方勢力打壓,境外區域的負責人及眼線紛紛失聯時,他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其他的幾位干部目前也聯系不上。”下屬說的欲言又止,掃了眼坐在后車位上的人,小聲開口“很有可能和您一樣遇襲了。”
“還有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下面的人也不太老實,不知道是被誰慫恿的,有不少人趁著管理不注意的時候跑去警視廳和公安那邊自首了,還有報告說最近東京出現了很多陌生的外國人,有人在他們身上看見配槍,很有可能是國外那些勢力派過來的人。”
琴酒面色冰冷,只三言兩語他就從下屬口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中看到組織內憂外患大廈將傾的可怕景象。
fbi和公安的專案組,境外勢力,高層干部失聯,底層成員已經惶恐到寧愿去公安自首的程度。
琴酒輕輕呼出一口氣,只感覺做了簡單包扎的腰部槍傷和胸腔肋骨斷裂的地方疼得有些厲
害。
“上面有什么安排”
聽到琴酒的問話,在前面開車的下屬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收到上面的指令。”
“不管是朗姆先生還是boss那邊也同樣聯系不上。”
聞言,琴酒面色更加沉凝,繃緊著下顎,幽綠色的眼眸眸光深沉,帶著幾分晦澀難明。
“讓剩下的人把手里的東西都清一下,這段時間都別冒頭,就算在私下也做好偽裝,別讓人發現身份。”
“派些人盯著公安和fbi的專案組那邊,還有,叫人去查查這次下手的都有哪些家族,動手動的原因是什么,都記下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