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低聲應是,再想不起其他東西,他抬了才下手,手指輕動,讓執事先先去執行自己剛才交代的那些重要事項。
房間門被輕輕闔上,再無人說話,寬敞的房間一下便沉寂許多,安靜的空間里,壁爐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啪嗒聲清晰了不少,房間內充滿暖意,靠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老人低眉垂眼,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上經過歲月流逝已經干枯的好似粗糙樹皮一樣丑陋不堪的皮膚,眼底逐漸彌漫上層層寒意。
諸伏景光帶來的消息讓上野秋實想了很多,只是時間尚短,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軍方一向嚴密,一般人想要插手很難,但普通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會想要朝軍方伸手,一旦跨過去,就相當于一腳踩在警戒線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送上軍事法庭。
畢竟國家的底線在那里。
由此也可以看出,組織的膽子和胃口到底有多大,連軍方也敢插手,甚至雙方還早就達成合作。
諸伏景光說完消息吃過晚飯后稍作休息片刻便又回去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
軍方和公安處于完全不同的兩個系統,雙方互不干涉,哪怕是軍方在一般情況下也沒資格插手公安這邊的事情,所以這份調令來的屬實蹊蹺,就連黑田總監之前也沒聽到任何一點消息,而朗姆被捕的消息又是機密,就連公安內部也只有參與人員知道。就算是這部分人,知道朗姆意義的也在少數。
所以軍方那邊的消息來源就顯得十分可疑。
他來之前黑田總監已經在調查那份調令到底是誰
搞出來的了,他現在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清查行動成員里可能會泄露消息的內奸。
這無疑是一項費心費力的工作,畢竟在這次行動之前,核心人員就已經調查過好幾次,確認沒問題,不會和組織有任何關聯才會選中。
公安大樓的燈火又亮了整夜,不過這和現在已經被打入邊緣人員名單的上野秋實沒什么關系。
諸伏景光走后,收拾完餐桌回到客廳準備休息一會兒消食的松田陣平看著沙發上一臉沉思摸樣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覺得這家伙挺沒什么自知之明的。
過去是,現在也是。
“喂。”他走到沙發上大刀闊斧的坐下,雙臂靠在沙發靠墊上,腳翹著二郎腿,帶著幾分沒好氣地叫人,在對方注意力被自己叫回來后無語開口“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在死亡名單上了吧”
“還是說什么,就這個節骨眼你還打算和組織正面對上”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說來也神奇,當初服下變小藥丸后他整個人仿佛等比例縮小似的,連五官也沒什么變化,如今變回原樣也是同樣,就連腦袋上一頭特意染的黑發也沒像自然生長一樣出現染發膏褪色一半黑一半白色的情況。
經過這段時間,頭發甚至比之前稍長了一些,原本只到肩膀的半長發如今已經到了鎖骨下面,濃郁的墨色和瓷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紅眸又添了幾分艷色,很是引人注目。
松田陣平眉頭皺得死緊,連抖動的腿都停下了,盯著人看了一會兒,沉著嗓音說“你不是會易容明天換張臉出去。”
上野秋實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用這人提醒,他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
能藏在暗地里使壞,他干嘛要和人打明牌,又不是傻。
他沒開口說話,松田陣平也早習慣這人半天蹦不出一個字兒的樣子,捏著下巴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又道“順便把頭發剪了,之前給你準備的都是小孩子的衣服,你現在變回去了那些肯定用不上,接下來打算怎么搞,明天出去買衣服”
上野秋實搖搖頭,“我打算去趟公寓。”
公寓那邊的衣服都堆滿衣柜了,還有好多甚至沒穿過,實在沒什么買的必要。
“不怕那邊有人盯著”松田陣平挑眉,“要是讓組織發現你還活著”
這確實是個問題。
上野秋實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可以讓我老爹幫忙,那邊還放著我不少東西,就是這段時間都沒注意那邊,不知道有沒有人進去過。”
松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