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你真是無恥,無賴!無良!你個黑了良心的,我,我跟你沒完!”這家伙留下狠話,轉身就跑,不跑不行啊,他可沒膽子在錦衣衛衙門打架,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他一條好漢,哪里架得住人多!
李景隆落荒而逃,柳淳總算是心滿意足,哈哈大笑。
“這幾十匹馬,還算不錯,你們好好喂著,要不了幾天,緹騎四出的時刻就要到了!我們錦衣衛,要重新讓人戰栗惶恐,夜不能寐!”
柳淳發出了最強宣言,錦衣衛上下,歡天喜地,立刻投入到了整頓之中,他們要用最短的時間,恢復昔日的威嚴!
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李景隆從錦衣衛落荒而逃,他先到了五軍都督府。
今天坐鎮的是長興侯耿炳文,李景隆爵位雖然高,但耿炳文卻是不折不扣的老前輩,見面之后,李景隆就唉聲嘆氣。
“沒法活了!真是沒法活了!錦衣衛又死灰復燃了,還派了個不要臉的當指揮使,往后可怎么辦?老將軍,要不咱上書彈劾柳淳算了?”
耿炳文一聽差點把茶水噴出來。
“你,你說誰接了錦衣衛?”
“就是那個小賊柳淳!”
李景隆的話還沒說完,耿炳文就起身,直接往外面走,越走越快,都小跑起來了。
“老將軍,你要找柳淳算賬啊?我跟你壓陣!”李景隆往外面追,結果剛到了門口,就聽耿炳文道:“老夫要回家里,告訴下面的人,都小心點,千萬被惹禍!”
耿炳文的謹慎,果然是名不虛傳,老爺子轉眼消失無影無蹤,留下李景隆氣得翻白眼!
不就是一個柳淳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我還有辦法對付他!
“……情況就是這樣,柳淳黑了我三萬貫也就算了,還把我的戰馬都給搶了,我說妹妹啊,你總該幫哥哥一把吧?”
李無瑕被馮氏邀請過去赴宴,她是跟女眷在一起,后來才聽說大哥跟柳淳鬧了矛盾。
“哥,你讓我幫你,該怎么幫?”
“還能怎么幫?把馬匹要過來,再讓他上門賠禮道歉……我好歹也是個國公,還有沒有上下尊卑了?”
李無瑕輕笑,“哥,我要是你,只會偷著樂,我才不去觸霉頭呢!”
“我,還樂得出來?”李景隆怪叫道:“妹妹,我看該樂的人是柳淳,他黑了我的戰馬,還搶了我的錢!我,我恨不得宰了他!”
李無瑕把臉沉下來,忍不住咳嗽道:“哥,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告訴你,這些馬匹和錢,是買平安的,你賺大了!”
“買,買什么平安?誰敢把咱們家怎么樣?啊?”這家伙還狂妄呢,李無瑕伸出蔥玉的手指,清點著桌面,笑道:“哥,你不會忘了咱爹是怎么沒的?”
一句話,弄得李景隆跟冷水潑頭,懷里抱冰似的。
“妹妹,你什么意思啊?難道說是陛下?”
李無瑕擺手,“哥,你別亂猜。不過小妹可要提醒你,第一任的指揮使毛驤辦了胡惟庸案。第二任指揮使辦了李善長,辦了陸仲亨,這兩個案子或許還不盡興,所以他們又對太子殿下下手!”
李無瑕面帶譏誚,“大哥,錦衣衛是干什么的,你還能不知道?這次陛下任命柳淳當錦衣衛指揮使,比起前兩次還要來的猛烈!注定了要血流成河!”
“那,那血流成河,就一定要殺我啊?”李景隆不服氣道:“我又沒做錯什么,就算到奉天殿打官司,我也不怕!”
李無瑕輕笑道:“哥,瞧你這么笨,我都有點替柳郎不值了,人家好心好意,給你這么大的人情,你還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好人難當啊!”
李景隆覺得不是好人難當,是腦子不夠用。
“妹妹,你再怎么樣,也該處處替柳淳講話啊!有本事就讓他辦了我!”
李無瑕不住搖頭,大哥這個智商,的確不怎么樣。
“我剛剛說了,是要血流成河的,柳郎不辦你,還不辦別人了?”
“那辦別人,跟我有什么關系?”李景隆伸長了脖子,不解地叫嚷道。
李無瑕氣得翻白眼,“蠢啊!把別人辦了,位置不就空下了!要是沒有今天的事情,柳郎怎么好把位置給你,還有你手下的人?大哥,你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今天拿你開刀,明天你能拿到十倍的回報!這回你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