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船只巨大呢,越是大,就越是調轉不便,我就不信,還燒不死你姓柳的,
這倆人積極籌備。
可就在他們準備的時候,嚴震直的府邸,也來了兩個人。
一位是戶部尚書王鈍,一位是兵部左侍郎李至剛。
王鈍當初是跟嚴震直一起被提拔起來的中間派,至于李至剛這家伙,他本是東宮講師,結果因為人品不行,被其他人排斥,到了地方任職。
后來練子寧投降之后,朱允炆才把他調回了京城。
“我說嚴兄啊,你怎么敢在金殿上,提孝康皇帝的事情,你,你這是找死啊!”王鈍上來就抱怨。
嚴震直只是笑而不語,李至強瞧了瞧,突然悶聲道:“嚴兄,此事不會是真的吧?”
嚴震直笑呵呵道:“李兄在東宮多日,應該清楚啊!”
李至剛苦笑,“我不被那些君子之人待見,能知道什么機密的事情……不過我倒是知道由于太子跟柳淳親厚,不肯反對變法,所以招來了很多非議。”
嚴震直點頭,“這就是了,那些所謂君子正臣謀害太子殿下,輔佐朱允炆登基,一個小孩子,畢竟容易控制一些……”
“嚴大人!”
王鈍嚇壞了,這家伙在金殿上胡說,現在愈發過分了。
“嚴兄啊,你到底是怎么了,莫非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嚴震直突然意味深長一笑,“王尚書,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明白?燕王雄才,加上柳淳輔佐,這倆人珠聯璧合,比起先帝在日,更加可怕三分。朱允炆何德何能,竊據帝位,已經到了四面楚歌,天下皆叛的時候。我們如何不斷然出手,等燕王殺入京城,就算想當這從龍功臣,都當不成了!”
“什么?”
王鈍嚇得站起,情急之下,把椅子都帶倒了,他不敢置信地瞧著嚴震直,“嚴兄啊嚴兄,你怎么能說如此無君無父之言?更何況燕逆膽大妄為,我,我寧死也不肯和他為伍!”
嚴震直沒說什么,反而是李至剛心領神會,他輕笑道:“假如真有弒父之舉,漫說是皇帝,就連人都不要做了!”
“你住口!”王鈍紅著眼睛道:“這是天家的事情,你們不要忘了玄武門之變啊!”
“可惜,朱允炆不是唐太宗!”李至剛真不愧是個小人,他眉頭一挑,毫不客氣道:“朱允炆無才無德,燕王和柳公大軍直指京城,我敢料定,朱允炆必敗無疑。我們現在幫燕王一把,勝過日后投降乞活萬倍啊!”
嚴震直終于點頭了,“沒錯,老夫就是此議!當年先帝有意易儲,人盡皆知,只可惜沒有來得及而已。朱允炆繼位之后,先殺柳淳不成,接著又殺燕王,結果燕王起兵靖難,如今代王、肅王、慶王、岷王、蜀王、齊王,還有秦王府,燕王府,八大宗藩一起舉兵,再有梁國公一般的猛將,柳淳一般的智者……朱允炆還有多少勝算,王兄難道看不明白么?”
王鈍唉聲嘆氣,惶恐道:“你們不能這樣想,燕王不尊孔孟,柳淳離經叛道,他們只會亂國,不可,萬萬不可!”
嚴震直連連搖頭,“王兄,你錯了,真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要舉事,必須讓燕王知道,咱們文臣當中,也不乏忠義之士,只有保住了你我,日后才能勸諫燕王,維護孔孟道統。”
李至剛也跟著幫腔,“沒錯,就是這個理兒,王兄啊,你不要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