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大的本事?
又有多高的威望?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時機不對,一樣不頂用,只會給自己招來災禍。
弄清楚這事,接下來發生的就不稀奇了,有人盯上了解縉,當柳淳執掌錦衣衛之后,監察百官,有人就把解縉的舉動捅給了錦衣衛。
偏偏解縉犯了大忌,又不能謹言慎行,還要頂風作案,錦衣衛豈能放過?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很明白了,有太多人想要解縉死……不光是敵人,也包括“朋友”,畢竟誰也不想要個豬隊友。
解縉終于沉默了,這是自從他下獄以來,最安靜的一刻,他痛苦地抱著腦袋,不停念叨,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這是怎么回事?
完全沒法理解!
他一直以來的折騰,都是希望喚醒一些人,那些應該和他站在一起的“正人君子”,大家都想輔佐圣君,開萬世太平。他們不止一次說過,太子仁厚,是最好的儲君人選,為了太子,不惜性命……
可事情到了今天,解縉才猛然驚醒,自己居然活成了一個笑話。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任何指望。
“柳大人,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啊?”解縉悲憤哀嚎,無力地癱在地上,爛泥般絕望。柳淳聳了聳肩,“是你想活得明白的,真相往往就是這么殘酷,怎么,無法面對嗎?”
解縉面目猙獰,漸漸握緊了拳頭,“柳大人,那你為什么不順水推舟,殺了解某?”
“也是因為太子!”
“為什么?”解縉遲疑道:“你是幫著太子的?”
“不!”柳淳斷然道:“不管是太子,還是漢王,或者趙王,他們都是我的門下。身為師父,我一視同仁。之所以不想讓你死,就是因為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你死了,就會成為他們兄弟之間的結締。有太多人藏在后面,想要吃人血饅頭了。”
“人血饅頭?”解縉遲疑。
“就是那種殺頭的時候,從脖子噴出的熱血浸透的饅頭,吃下去能治病的。”柳淳解釋道。
解縉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他們是把我當成藥了,對嗎?”
“差不多吧,其實你要是死了,不用擔心身后名的,因為有人會想辦法替你美化的……”
“不需要!”解縉突然暴怒打斷,抓狂道:“人死了,還要什么身后名?我解某人想清楚了!徹徹底底想清楚了。這次只要我不死,就要跟那幫人斗下去,我要讓他們變成人血饅頭!”
解縉瞳孔充血,須發皆乍,跟個小鬼也差不多少。
可很快解縉又冷靜下來,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更何況又是去安南,他這輩子還有希望回京報仇嗎?
“柳大人,你會幫我,對不對?”解縉抓到了救命稻草,忍不住哀求。
柳淳兩手一攤,“我沒法幫你,只能給你提供條件。解學士,別看安南偏遠,如果方法得當,能從安南榨出很多油水的。”
解縉吸了口氣,沒錯,剛剛的拍賣不就是這么回事嗎?
我一定可以的,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