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道:“師父睿智,脫古思帖木兒本人沒有什么。可最近蒙古諸部,尤其是朵顏三衛,他們很不甘心。我聽聞他們多次揚言,要向朝廷索要牧場。”
“荒唐!”
柳淳立刻怒了,“他們何德何能,也敢垂涎大明的土地?還有,這些蒙古人又不老實了嗎?”
劉政沉吟道:“這事情說來話長,弟子也有失誤的地方。”劉政講述起朵顏三衛的事情……當年大敗蒙古之后,俘虜幾十萬,按照柳淳最初的設想,他們都被安排到了大寧和北平當地,充作礦工和牧民。
后來寧王朱權被封到了大寧,就擅自主張,雇傭了一批蒙古騎兵,充當打手,這就是朵顏三衛的前身。
在當時柳淳對這支騎兵還有相當的影響力,只不過在靖難之后,這一支騎兵就被調到了南方,目前還是三千營禁軍的主力。
依舊留在大寧的朵顏三衛,又吸收了不少其他部眾,重新組建了騎兵人馬。
草原上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又長出一茬。新冒出來的這些人,由于沒有接受過改造,很多人野性難馴,野心勃勃。
“師父,由于北方人丁缺口大,我們的確是放松了把關,現在蒙古各部也分化了,早先的那一批已經漢化,跟咱們沒什么區別,而新來的這些則是抨擊他們,忘了本,丟了成吉思汗的榮耀,是蒙古的叛徒。他們彼此之間,沖突不斷,弄得大寧等地都不安穩。”
柳淳聽到這里,微微頷首。
“軍務本就不是你的長處,這塊就交給為師,朵顏三衛的頭目有什么要求,只管讓他們提,朝廷一定會滿足他們的。”
劉政愣了,滿足他們?
師父沒說錯吧?
這怎么可能?
很快,劉政發現師父嘴角似有若無的笑容,他一下子明白過來,這里面怕是有好戲看了。
就在柳淳到底北平的第三天,有幾位朵顏三衛的首領,就前來拜會。
朵顏衛指揮同知脫魯忽察爾,泰寧衛指揮阿札施里,指揮同知塔賓帖木兒,福余衛指揮同知海撒男答奚。
一看這四個人的名字,柳淳就頭大了,早期接受改造的那批人,不少都改了漢姓,像天保奴和地保奴,就被賜姓鄭,其余的不少人選擇張王李趙,什么都有。
因此光是看名字,就能區分一二。
“你們四位前來,有什么事情就只管說,本爵是代表天子,只要是合理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這四位互相看了看,都遮掩不住喜悅,對面這位輔國公,聽說名氣不小,現在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為首的脫魯忽察爾主動跪倒磕頭,咚咚作響。
“輔國公在上,聽聞圣天子遷都北平,我等不勝歡喜,有禮物要進獻天子,恭祝陛下,萬壽無疆。”
還挺聰明的,竟然知道先給點好處。
柳淳輕笑,“你們的心意我會告訴陛下的,不過禮物嗎,就不必了,我大明富有四海,什么沒有!而且你們生活也不寬裕,這一點天子是清楚的。”
聽柳淳這么說,這幾個家伙更加歡喜,怎么話里話外,有賞賜的意思啊?
想到這里,脫魯忽察爾的膽子就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