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崩潰了,怪叫道:“師父,你瞧瞧,小姨說什么話?”
“咳咳!”柳淳輕咳了一聲,“行了,你就別添亂了。殿下這個婚禮咱必須要重視,咱們想辦法,熱熱鬧鬧辦一場也就是了。”
朱高熾是徹底認命了,他還能說什么?
父皇坑人,師父坑人,小姨也不靠譜兒。
他活在一大堆帶惡人中間,簡直生無可戀,還不如一死算了。
沒法子,朱高熾只能把脾氣都撒在鮑魚上,吃飽喝足,靠在椅子上放空,簡直太舒服了,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幸福啊!
瞧瞧,多可憐的一個太子,把人生的標準已經降到了這么低,儲君當的是真夠憋屈的。
他滿腹牢騷,柳淳早就去忙了,徐妙錦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于謙還在。
“殿下。”
朱高熾哼了一聲,不悅道:“我現在最討厭這個稱呼,叫師兄。”
“是!”于謙連忙答應,他湊到朱高熾的耳邊,“師兄,其實你不用這么在意的,娶進來,放在一邊就是了。”
朱高熾突然翻身坐起,盯著于謙,把于謙看得毛毛的。
“師兄,我說錯了?”
朱高熾深深吸口氣,“也不好說是對是錯……皇爺爺一生只敬重皇祖母一人,父皇又這么看重母后,其實師兄也是很專一的人,真的!”
朱高熾很認真道:“或許這就是我們朱家的傳統吧,注定了要受冷落的,娶進來,其實是害了人家的。”
于謙瞧著朱高熾一臉認真,還真有些佩服,他點頭道:“師兄果然是個好人,你要是相信師弟,讓師弟去幫你操持吧,這事保證讓你滿意。”
朱高熾更不敢置信了,自己這個師弟,怕是還沒有十歲吧?連毛都沒長齊,你能辦得了?
于謙信心十足,“師兄,其實是你把事情想復雜了,這事在師父和陛下那里,都沒有商量,唯獨小弟一點不起眼,我辦這事,得心應手!”
朱高熾仔細想了半天,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塞給了于謙。
“師弟,咱們可說好了,這事要是辦成了,師兄就欠了你的人情。這塊玉佩算是師兄送給你的。等你長大了,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師兄幫你做媒,不管誰攔著,都不頂用!”
于謙一聽,小眼睛里面放光,值了!
他急忙伸手,把玉佩接過來,然后仔細收好,這才向朱高熾拱手告辭。
于謙這個小東西本就是神童,而且又跟柳淳學了這么多年,小小的肚子里,可裝了不少的壞水。
他樂顛顛就去禮部了,別人都去找什么尚書啊,侍郎啊,他直接去了一個主事的家。
別看那些人官職挺大,真正落實具體事務,還都是穿著藍袍的官。
于謙頂著輔國公弟子的名頭,自然是無往不利,臨走的時候,他還塞了一千兩黃金。
“這個可不算行賄哦,下面負責挑選的婆婆們肯定很辛苦,煩請囑咐她們,務必要給太子殿下選個出色的,這是殿下提前打賞下來的。”
主事眼前一亮,“小公子是替太子辦事?”
于謙點頭,“畢竟是我的師兄,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只管找我。小子辦不了大事,但是帶個話,送個信,還是可以的。”
主事更高興了,他缺的不就是這么個人嗎!
在他這里,比天還大的事情,不就是輔國公一句話嗎!
“小公子放心吧,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保證辦得妥妥當當的。”
一切順利,于謙樂顛顛回來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