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謝四哥!”
朱植說完,淚就下來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四哥我,你說我怎么就不死啊!小弟活不下去了,小弟想一死了之啊!”他咧著嘴大嚎。
朱棣黑著臉怒斥道:“別哭喪了,我問你,有人向遼東女真走私,這事你知道不?”
朱植嘴角抽搐了兩下,而后無奈嘆道:“要說不知道,小弟是欺君。可小弟萬萬沒有料到,自家的府邸竟然出了這樣的畜生,四哥,我該死啊!”
朱棣仔細盯著朱植,見他言辭懇切,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就沉聲道:“這么說,都是你的家人所為,你只是疏于管教了?”
朱植掙扎了半晌,無奈道:“管教不嚴,也是罪過,小弟甘愿伏誅。”朱植仿佛認命了似的,仰望著頂棚,眼淚不停流出。簡直就跟等死的魚差不多。
朱棣看不下去了,“你裝成這個死樣子,是給誰看的?朕還不是糊涂昏君,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冤有頭,債有主!朕自有主張。”
朱棣懶得看朱植的德行,轉身要走。突然朱植眉頭亂挑,聲音顫抖道:“四哥,四哥!小弟能不能求四哥一件事!”
朱棣停住了腳步,也沒有轉頭,而是用后背對著朱植,“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朱植臉漲得通紅,喘了好半天,這才有了點精神,他苦兮兮的,聲音顫抖,“四哥,小弟只想求你,高抬貴手,饒了你侄子還,還有那個賤婢吧,就,就讓她出家算了。青燈古佛,償還罪孽,小弟求你了!要是四哥不解氣,就只管殺了小弟吧!”
朱植悲聲痛道,肥胖的身軀不停顫抖。
這回別說朱棣了,就算是朱高熾都傻了,自己這個十五叔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他替兒子求情,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怎么連那個賤婢也要一并饒了啊?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的罪責誰負責,誰也替不了誰!”朱棣咬著后槽牙道。
朱植一聽,頓時臉色慘白,突然有東西涌到了喉嚨,他努力想咽下去,可越是想,就越是控制不住,最后他的眼睛都向外突,猛地張口,噴出猩紅的血,觸目驚心!
“父皇!十五叔這是?”朱高熾驚呼。
朱棣猛回頭,瞧了一眼,咬牙切齒道:“沒出息的東西,傳太醫,搶救!”
這邊讓太醫搶救,那邊朱棣就忍不住好奇起來,這個錢氏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讓朱植神魂顛倒,哪怕犯了大罪,也要拼了命保她?
“傳旨,把那個賤婢,還有不孝的逆子帶來!”
不多時,有人押著這兩位來了。
他們全都衣衫不整,臉色慘白。先說這位遼王世子,他叫朱貴煐,還不到二十歲,細皮嫩肉,甚至還有點嬰兒肥,假如能稍微瘦點,就是個陽光小帥哥了。
朱棣只是掃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錢氏身上。
這個錢氏的年紀不大,甚至比朱貴煐還要年輕,她身量不高,又十分消瘦,圓圓的臉蛋,嫩得出水,一雙眼眸,從里面竟然真的能看出一汪秋水!
朱棣不由得生出了四個字:紅顏禍水!
這個錢氏絕對是個妖精禍水,十五弟算是被她給坑了。
“錢廣是你什么人?”
錢氏略微遲疑,秀氣的眉頭緊皺,當真是人好看,做什么動作都好看,朱棣都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