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面對的情況絕對比以往復雜多了,但愿自己這邊別丟人!更別出現叛徒,柳淳可不想揮淚斬馬謖。
整個大明還在一片祥和之中,可是空氣之中,卻多了一絲緊張。
朱高燧趕到了應天,就嗅到了這種味道。
他要去原來的趙王府,正好經過應天刑部,此刻刑部的外面,竟然堵了一大群人,在中間,是幾十名苦主,他們穿著孝服,舉著白幡,捧著狀紙,哭聲一片,請求朝廷給死者做主。
在人群的外面,居然是一大群記者,他們的數量似乎比苦主還多。
這幫人奮筆疾書,記錄著眼前的情況。
有人還一邊寫,一邊大聲疾呼。
“無緣無故,橫禍臨頭。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還要去接自己的孩子,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奪走了生命!而辦工廠的人,竟然是大明的皇子!如此草菅人命,殘害生靈,朝廷竟然不愿意處置,這是什么道理?還有王法嗎?”
“我們只有用自己手里的筆,喚醒人們心中的良知,為了死者討回公道!”
“對,討回公道!討回公道!”
眾人一起呼喊,當真有一股駭人的氣勢。
朱高燧只看了一眼,就咬了咬牙,趕快返回了王府。
他剛剛進府,就有人前來求見。
“下官雒僉,拜見趙王殿下。”
朱高燧笑了笑,“雒尚書,自從茹瑺茹大人,楊士奇大學士北上,這應天的政務就壓在了你的肩頭,如今應天紛亂,你可辛苦了。”
雒僉忙道:“殿下客氣了,老臣為國盡忠,哪有什么辛苦的!只是應天的紛亂,老臣進退維谷,十分為難。”
“有什么為難的?”朱高燧笑著問道。
雒僉忙道:“殿下,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應天火藥廠爆炸,追究起來,漢王殿下難辭其咎,可漢王又是陛下愛子,太傅得意門生,老臣也是為難,唯有盡力紓解,還請趙王見諒。”
朱高燧突然笑了,“雒大人,你說的可真有趣!你說盡力紓解,那怎么還有那么多人在鬧騰?以我之見,他們實在是煽風點火,要把臟水潑到我二哥的頭上!”
雒僉嚇得魂飛魄散,這話怎么說的?
傳言不是漢王和趙王不和嗎?
他怎么會幫著漢王說話呢?
這不對勁兒啊!
雒僉遲愣片刻,急忙道:“殿下,此事確乎民怨沸騰,臣,臣也是無能為力……”
“既然無能為力,也就不勞煩你了!”
朱高燧淡淡道:“傳本王的口諭,把刑部外面鬧騰的那些記者悉數都給抓了,一個別放過!”
雒僉猛地抬頭,怒視著朱高燧,你一個小小的王爺,也敢指揮各部衙門,直接抓人?
“殿下,老臣勸你收回成命!”雒僉重重道。
朱高燧啞然大笑,“雒尚書,你是覺得我調動不了人馬對吧?那就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