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問舟將此香命名芝蘭,說明他覺得這一款香配得上蘭的高潔,可謂十分美譽,也是對她的夸獎。
只是,各人品味不同,對蘭的想象與寄托也不同,此番高調是否會引來過多的爭議,她忍不住面露糾結。
“無妨,”似是看出了她想什么,他解釋道“蘭花在各人心中本就不同,何必迎合所有人。”
阮柔頓時忍不住笑了,這下倒好,香還沒賣出去,倒是把蘭的形象安上去了。
“這香你先做個二十盒,再讓金姐姐包裝下,改明兒擺店里去,也不用宣傳,更不用小伙計推銷,誰看上了買走就是。”明擺著要把蘭花的作風進行到底。
“是。”阮柔應下,生意上的事她不太懂,聽吩咐就是。
這款香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陳問舟坐下,心情飛揚,十分感慨地看著對面人,“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可以做出這么好的香。”
“多虧東家收集了這么多款香,我才得以進步這么快。”阮柔還是有幾為屬下的自覺,連忙恭維。
“還是你天分好。”陳問舟搖頭,挖掘人才總是需要培養的,可前后才半年時間,叫他高興的同時又有幾分唏噓,吃這碗飯的果然不一樣。
阮柔遂也不說話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嗎”陳問舟突然問。
“什么。”她疑惑抬頭,不明所以。
他忍不住輕笑,時下制香有留下名號的習慣,有留真名的、也有留稱號的,但總歸有個出處。城里制香大家但凡有新香面世,必會迎來眾人吹捧。
可想而知,這款香一旦推出,阮慧娘的名號恐怕也能在青州府小有名氣,光這一款,抵得過無數平庸者幾十年功夫。
手下人做出了成績,他高興不假,可又有點悵然若失,總覺得抓不住就很容易叫人溜走了,畢竟著實沒費多少功夫,至今也才給了十幾兩的工錢,如今五兩一月的月錢,說出去怕不是要被人搶破頭。
“算了,現在說還為時尚早,等這款香火了,我給你漲工錢。”
陳問舟說著起身,“時辰不早,你趕緊回去睡吧。”順帶還帶走了桌上的那盒香。
阮柔見了心中忍不住腹誹,得虧她試驗香方有做筆記的習慣,否則唯一的成品拿走,她制不制得出來還兩說呢。
談話結束,阮柔反思了一下,剛才的說話并無不足之處,而且東家還承諾漲工錢,遂心滿意足回制香間整理筆記。
待整理好,又仔細默念了兩邊,確定方子已經牢牢記在心中,復又銷毀。
至此,除了她,再無人會知道香方,這才是最保險的。
在工具間還不覺,回屋卻發現身上早已沾滿了蘭香,無奈夜深,她只得簡單洗漱一番,躺倒床上。
夢里清風旭日相伴,蘭花清香相隨,她仿佛飄揚山峰之中,徜徉在蘭花的海洋,肆意欣賞,鼻間香味濃郁,衣袂翩翩。
一夜好眠。
“原來是夢啊。”夢醒,她悵然若失,怔忪好一會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