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語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也不再計較那些,“青遠,你要相信,我沒有壞心。”
“嗯。”依舊是低低的回應,對他肯定是沒有壞心的,可攔住他回歸,斷了他科舉路,若沒有救命之恩,那這堪比血海深仇。
事情到此暫時告一段落,丫鬟送來了藥方里的藥材,田語蓉讓小廝攙扶著周父,其余人跟在后面小心照看,就要離開,遠遠的卻又趕來兩道身影,正是聽說了消息急匆匆而來的田家二房夫妻。
“爹,娘,你們怎么來了。”
“不來我還不知道你干了這樣的好事。”田父冷笑,真是笑話,被人找夫君找到自家頭上,要是傳出去,田家的臉面無存,他們二房在田家也得無地自容。
田父平素是疼這個唯一的女兒,可不代表她能拿田家的顏面放地上踩。
“爹,我已經解決了。”田語蓉撒嬌。
“解決什么,非要等你大伯來嗎”田父絲毫不理,概因這事太過嚴重,已經被報給了他大哥知曉,田家大老爺掌管整個田家的生意,可不似他般心慈手軟。
田語蓉訥訥,頓時歇了心思。
“這里是田家預備的一點賠禮,不成敬意。”隨著他一揮手,管事的上前遞過一個盒子,盒蓋打開,里面赫然一排銀錠,估摸足足有兩百兩。
這下子,周父周母的眼神齊齊亮了。
平心而論,田家藏了他們的兒子一年多,害他們遭了多大的罪過,拿這些銀子彌補不為過吧。
周青遠卻不能接受,于他而言,田家對他有救命之恩,縱有過錯也不至于賠禮,他接受那成什么人了。
“田老爺客氣了,這禮恕我不能接。田家的事,我們出去不會亂說一句的。”
田父并未勉強,將箱子收回。
周父周母眼中的光熄滅,那可是兩百兩啊,兩百兩足夠他們在鄉下當一個小地主了。
“哦”阮柔又在不恰當的時機,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
其余諸人紛紛投來視線,她卻絲毫不憷,“不是嗎,對周家,你們救了周青遠,兩相抵消,可我呢”
原主可完全是受害者,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田三小姐看上了原主的夫君,雖然她自覺沒損失什么,可于原主卻是失去了一切,還不興她討回點利息么。
田父再次給人使了個眼色,又一個小箱子被遞上來,顯然,田父做事周到,早已將一切都考慮好。
隔著段距離,阮柔就聞到了香味,投其所好,送她的是香料之類的物件兒。
“那就多謝田老爺了。”她接下箱子,轉手又遞給邊上一個不認識的丫鬟。
她數了數,該出場的都出場了,至于田家,還沒必要為小輩的事出面,田二老爺的態度本就代表了田家的態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同時,長輩的出面,也正式為這場鬧劇劃上了句號。
阮柔心中咂舌,就說不可能將田家拉下水,當然,現在的她也根本無力抗衡就是了。
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一行人在田父的目送下出了田府,往西邊而去。
身后幾個小廝跟著,阮柔依舊跟著周家人,一起回到周父周母租住的小客棧。
下人們送到位置不多停留,立即離開,想來是提前得了吩咐。
客棧的條件是真差,一股濃濃的霉味撲面而來,嗆得她當場連打幾個噴嚏,眼淚都要流出來。
怎么會有人住這樣的地方,就是在阮家條件差的時候,被子也會曬得干凈噴香,舊而不臟。
可周父周母已經習慣,周父順勢躺倒到了床上,周母給倒了杯水,只剩阮柔和周青遠與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