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回去這幾天,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小石頭嘿嘿笑,“姐,這事兒都傳遍了。”
阮柔這才作罷。
“周青遠不同意,可周家不是沒錢了嗎,你沒回去是不知道,周家也是一團糟。他們年頭送了小兒子去讀書,大兒子回來也要繼續讀,兩個讀書人,先前那條件都供不起,更別說現在。
一開始說要小兒子退學,可小兒子不愿意,親兄弟就差打起來,再遇上田家這一出,可不得跟撞大運似的同意嗎,就是那田家三小姐不知怎么瞎了眼,還愿意嫁。”
阮母語帶嘲諷,無比慶幸女兒脫離了那火坑,否則,如今哪里有能耐跟田家三小姐搶男人。
她有時晚上想想,但凡女兒沒有選擇歸家、抑或沒有來府城,都替閨女覺得驚險,好在上天保佑,有貴人提攜,是的,在阮母眼中,女兒固然出息,可也少不了曹娘子和陳一少爺這樣的貴人。
阮柔沒想到,兩人還能以這種方式在一起,只是便宜了周青遠,這男人兩輩子都占盡了便宜。
她可不是那些論心不論跡的人,且上輩子周青遠的所作所為就稱不上一句君子。
“好戲還在后頭呢。那老婆子還以為娶進一個富貴小姐就能幫襯家里,供著兩個兒子讀書,卻不想人家愿不愿意。”
“怎么”阮柔挑眉。
“田家三小姐嫁是嫁了,可一點不吃虧,大筆嫁妝藏的嚴實,別說周家用,周青遠這個夫君都沾不上一星半點。”
“那讀書考功名呢”
“沒戲,她也不偏袒,把家里兩個讀書的都給攪和了。”
驀的,阮柔腦海里不自覺浮現一句話,悔叫夫君覓封侯,雖出發點不同,可竟然殊途同歸。
田語蓉也是真的敢作敢為,這年頭讀書人可是十分吃香的,多少人家吃糠咽菜也要送子孫讀書,盼的就是一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似田語蓉這般的絕對是少數。
不過也正常,周青遠要是發達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么貴女如她一般,再來一次拆散良緣。
“他們倆也算求仁得仁吧。”阮柔感慨,一個不愿意背負貪圖富貴的名義,正好也不能沾手妻子的嫁妝,另一個則只想跟周青遠長長久久在一起,如今也實現了。
“難說。”阮母搖搖頭,“成天大把的銀子在你跟前晃,你能不動心”鄉下各種爛七八糟的事見得多了,她可不覺得周家人能生生忍住。
“不動心。”阮柔搖頭,她最大的好處就是曉得自己去爭取,而不是貪圖別人手里那點。
阮母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復又笑了笑,“聽說那田三小姐專門在村子里修了一座宅子,放置她的嫁妝和丫鬟仆人,花園、廚房樣樣俱全,比周家的宅子還要好呢。”
阮柔幾乎立時想要哈哈大笑,若不是田三小姐的人品有問題,她倒想真心結交一番。
“且等著看吧。”她道,田語蓉仗著田家大小姐就這么肆意,可周家也未必是好欺負的,財帛動人心,真鬧起來,天高皇帝遠的,指不定誰吃虧呢。
“總歸跟咱們無關了,就當看個笑話。”阮母看著身處的大宅子忍不住感嘆,有時候人生際遇就是這么神奇,該在府城的去了鄉下,該在鄉下的來了府城,風水輪流轉,他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