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子哪里敢插手這個表弟的婚事,“問舟自己是個有主意的。”
“我看就是太有主意,不然我早就抱上孫子了。”
“姑母您這說的哪里話,問舟要沒有主意,能把生意做這么大。”
這一頓馬屁正正拍陳夫人心坎上了,陳家如何、曹家如何,那都隔了一層,只有兒子好,才是真的好。
想到兒子短短兩年間做出的這番成就,陳夫人就暗自得意,如今陳父時不時喊他們回去,回回把兒子夸得跟朵花似的,她瞧一次樂呵一次,還不是因著兒子有出息。
“生意做的好自然是好,可婚事也要抓緊啊。”陳夫人想著想著就偏回了原題,叫曹娘子一個頭兩個大。
“您給相看的那些姑娘,問舟就一個沒瞧”
“一個沒瞧上。”陳夫人生氣道,“也不知道要找個什么樣的天仙。”
曹娘子忍不住偷笑,“表弟這么優秀,肯定得配一個同樣優秀的,您啊,就放寬心。”
“我哪里寬得了心。”陳夫人愁眉苦臉,見左右無人,賊兮兮湊到侄女跟前,貼耳道“金兒,你就老實告訴我,問舟,他跟那位阮姑娘到底有沒有什么”
曹娘子頓時后悔今天過來,早知道就該托辭不來的,現在好了,這個問題她該怎么回答。
其實按她的觀察,年輕男女在同一個屋檐下,男的俊、女的俏,彼此互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點在于,慧娘是一個和離過的姑娘,這在尋常人眼中,無疑就此低人一等。
世人眼光如此,她也無奈,就連她自己不也是,和離之后在旁人眼中就矮了一截似的,好在她打定主意不再嫁人,以后不用面臨如此麻煩的問題。
“姑母,我只能說,兩人肯定沒有逾矩之處。”曹娘子最后也說出了這么一句,至于兩人的心思,她又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蟲,哪里敢確定那股子欣賞里面有沒有男女之情。
“真的沒有”陳夫人狐疑的看著她,“你不會幫他們一起瞞著我吧。”
曹娘子頓覺冤枉,“姑母,你當我是什么人,要是兩人有過界的地方,我肯定第一時間制止了。”
迎著陳夫人如炬的目光,她繼續道“不說問舟是我表弟,我肯定偏向他,就是對慧娘這個姑娘也不好啊。”
陳夫人這才相信了,當然,也就行為舉止上,至于心里,她還得想辦法打聽打聽。
兒子那里她是套不出話了,便只得將主意打到了阮家人身上。
“慧娘那姑娘就沒說要再嫁”這也是她懷疑的一大理由,慧娘這般好的姑娘,雖說她有些介意,可一般人家肯定是十分歡迎的,怎么就沒嫁人呢。
曹娘子聞言,動作微頓,復又抬起笑臉,“您還不知道,為了海貿的事,慧娘別說嫁人,就是在家都呆不了太長時間,一副身心啊,全放在鋪子上了。”
陳夫人聽了,倒是不再說話,也不知聽沒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
后來,姑侄倆又閑聊了些別的,曹娘子好不容易尋到機會,趕忙溜了。
獨留下陳夫人,神色不明。
侄女的話她怎么聽不出來,既解釋了那位阮姑娘為何沒有嫁人,也說明了其對鋪子的貢獻與重要性,這是暗暗警告她不要對人動手呢。
輕笑一聲,將那些不甚美好的想法扔在腦后,她起身,讓下人給阮家送一份拜帖,不論如何,總得先弄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