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問舟見狀搖頭,“恐怕沒那么簡單,柳家的情況我知道一些,這一代的柳老爺無能,柳家其實在走下坡路,否則不會拿兒子的婚姻來做交易。”他說完覺得不妥,連忙解釋,“慧娘,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只是這柳家不堪。”
阮柔搖頭表示不在意,“我明白。”正如王媒婆所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不是貪圖利益,柳少爺確實不會找上她。
然而,即使是柳家別有居心,落在外人眼中,她一個和離的婦人,還是攀了高枝,這也是王媒婆一直高高在上的原因。
“唉。”曹娘子哀嘆,“那可怎么辦,要不慧娘你就先待在府城別回來了,柳家總不能跑到青州府去吧。”
“不妥。”阮柔搖頭,一來是她不想如喪家之犬般離開京都,二來,京都的春林香齋還需要她,不拘是她的調香手藝還是與長公主府那一絲不知有沒有的交情。
“那咱們去找公主府呢”
這回是陳問舟搖頭,“公主府不會為了我們得罪東平侯府。”畢竟香方對方一開始就拿到了,如今不過是面子情。
“那可怎么辦”曹娘子有些煩了,明明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偏偏遇上這事,她忍不住將所謂柳家恨得牙癢癢。
“還不確定背后是不是東平侯府,我去找人打聽一番。”
說著竟一點等不及,立即出了門去,實在是這一點關乎重大。
若果真東平侯府在背后做支撐,他們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一遭,若不是,那事情就好辦了。
曹娘子無事可做,繼續在那罵罵咧咧,“臭不要臉的柳家,男人沒本事,就指望娶個能干的媳婦,還敢上門逼迫,真是厚臉無恥,那脊梁骨都是彎的,早晚敗盡家財的命”
往日對方待人和氣、為人和善,阮柔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毫無形象地唾罵,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
“好啊,我給你著急你還笑起我來了。”
卻說另一廂,陳問舟出了門去,幾番猶豫,到底還是去了霍家。
雖說這幾日認識了些官宦人家,可到底交情不深,倒不如去問問霍老爺,起碼對方沒有那些小心思。
跑到霍家,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霍老爺才姍姍來遲。
“久等了,可是有什么事發生。”
待了解實情,霍老爺微嘆口氣,“你以為我先前為什么跟你說那番話,你們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女子存世尤其艱難,若不是霍家不插手這些生意,我也得眼紅的”
事實總是無比殘酷的,為什么女子出頭的少,難道是她們不夠優秀嗎,可未必。這么多年他見過不少有能耐的女子,可最后不是拱手讓給了娘家兄弟、就是給夫家做嫁衣,總之,難得很。
“那可能知道背后是否有東平侯府的影子。”
“應當是。”霍老爺撫著胡須,“侯府二公子娶一個商戶女,本就為了柳家的錢,柳家越發不濟,侯府怕是難以為繼,才出了這個餿點子。”
大夏朝對外姓侯爵向來吝嗇,偏這些人家傳承幾代下來,盡是一些膏粱子弟,無甚出息,又行事奢靡無度,入不敷出已是常態。
陳問舟的臉色無比難看,“那依霍老爺所言,可有什么辦法能解決”
“三個法子,可有等于沒有。”霍老爺搖頭,并不賣關子,無奈道,“我插不上手,京都怕不會有人愿意為你們出頭。所以,要么阮姑娘就此回府城,柳家見不到人說不得會慢慢放下。”
“第二個呢”
“阮姑娘盡快找個人嫁了,柳家再眼紅,總不能娶旁人的妻子吧。”
確實不可行,前者,他肯定要長守京都,阮娘子一直在府城,兩邊來往麻煩,日后互通消息麻煩不說,也難保柳家不會繼續施壓。
而后者,無論如何不能為了柳家這點破事叫阮娘子隨便嫁人吧,這可是一生的大事。
“那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