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轉身回了自家小院,鐘毓秀迎上去擔心地問道,“沒事吧!舅舅找你干什么?”
“哭窮。”楚九輕輕吐出兩個字道。
“什么?”鐘毓秀杏眼瞪的溜圓,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道,“你在說一遍?”
“哭窮。”楚九抬眼看著她苦笑一聲道,“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關鍵我還真心軟了,現在想想著了道了。”
“舅舅那么愛面子的人,居然不管不顧的對你示弱。”鐘毓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看來我要學的還真多。”楚九突然感慨地說道,“走走走,屋里說話,外面熱。”
“別別,兒子在屋里睡覺呢!”鐘毓秀指著院子里樹下的石凳道,“咱們在這里說話。”
夫妻倆落座,鐘毓秀拿著畫著仕女圖的團扇,輕輕地搖著,“舅舅提出了什么條件?”
“亳州城現在缺糧,大帥提出了六千擔糧食。”楚九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
“這么多?給了,你怎么辦?”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道。
“雖然多,但沒有傷及根本,這一年多來,到了勇義,就大力的推廣新農具,鼓勵耕種,加上咱們自己也墾荒,所以沒什么大礙。”楚九寬慰她道,拿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只要人在,咱們可以再種嘛!這不是啥難事。”端著茶盞輕抿兩口,潤潤嗓子。
“還有呢?”鐘毓秀看著他又問道,她了解舅舅不會這么簡單輕易的放過他的,那兩萬精兵可是很扎眼的。
“大帥要從我這里請教頭回來,訓練兵卒,提高戰斗力。”楚九看著她努努嘴緩緩地說道。
鐘毓秀聞言眸光輕轉,看著氣定神閑地他道,“教頭是誰?肯定不是你心里埋的最深之人。”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讓我猜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是李先生。”
“你怎么猜到的。”楚九驚訝地看著她說道,“很簡單啊!你身邊的人舅舅都認識了,幾斤幾兩重,舅舅都知道。只有李先生是你到了勇義之后,招賢納士新招的,兵馬也是重新招的,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太明顯了。舅舅如此想也不足為奇了。”
“嗯!”楚九看著她點點頭道,“李先生確實名副其實,尤其在戰術、戰策與謀略方面,但是練兵還真跟他沒多大關系。都是長生承擔的。”
“那李先生來了,不就露餡兒了。”鐘毓秀猛抓著他的手擔心地說道。
“李先生雖然沒有直接練兵,可也見過,比葫蘆畫瓢總會吧!”楚九沉吟了一下又道,“大帥將事情想的太容易了,這兵的戰斗力很重要,然而要激發他們的戰力,還有更重要的情義,要讓他們知道輸了,自己的娘子,孩子,父母都是被蹂躪的對象。不是為自己拼,是為了家人去拼。”
“保家衛國。”鐘毓秀看著他雙眸熠熠生輝的他笑道。
“對對,以前咱不太懂這個,這一次看明白了,長生和俊楠為什么一直強調這個。”楚九感慨萬千地看著她說道,“跟著他們學了很多,不愧是出身大家,這眼界、境界就是不一樣。”忽然笑道,“真不知道這皇帝老兒怎么想的,這姚家,郭家都是忠臣良將,為什么要殘害他們。”
“要不怎么說是昏君呢!忠言逆耳,人啊!都喜歡聽漂亮話,被吹的飄飄然的,舒服!可是當所有的人吹捧你的時候,就要小心了。”鐘毓秀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
“嗯!”楚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