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信息,可以推斷每次回溯你都在。但偏偏你要玩失憶,讓我覺得你就是回溯里的人,離譜又違和,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時今嵐眉眼嫌棄,從眉骨到眉梢都在說就這么點道行還想騙人,不如再回去修煉修煉。
蔡鈺“”
藏試卷的動作要說有多可疑也談不上,畢竟樂窈窈性格自卑敏感,考得差當然不愿意被別人看見,尤其是關系不好的同桌。
更重要的是,以往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從來沒人像時今嵐這樣,看到自己扮演角色的分數后,就蠢蠢欲動想翻樂窈窈的試卷,游戲剛開局就差點找出全局最重要的破綻。
在時今嵐看來,最大的違和其實是樂窈窈頂著陶欣的身體卻完全無力改變回溯中的事情。
正常人都不愿意再次經歷對自己造成難以磨滅傷害的事情,更別提教室里發生的事極有可能直接造成樂窈窈死亡。
她要不是受虐狂,就是腦子抽了才會到高三4班來,一次次看著自尊被踩在地上踐踏卻什么都做不了。
換一條思路,樂窈窈更像是在體會樂窈窈被不斷凌遲的快感,以滿足自己的報復欲。
聽完時今嵐的分析,蔡鈺再次笑起來,但這次換了個聲調,融著沙啞與粘稠貼在喉嚨口嗬嗬嗬,像異變的喪尸。
陰冷和詭異氣息在走廊的地面上盤旋,觸及到時今嵐的腳踝后,不由分說順著她的小腿往上爬。
可懶靠在矮墻上的女孩沒了那股子散漫的氣質,眉峰挑起,左邊眼尾上方的紅色小痣生動的顫了顫。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蔡鈺只覺得臉上被糊了張輕輕薄薄的東西,還未反應過來,指骨下壓的力道扣在了他的肩膀上,迫使她抬著腦袋迎向照進走廊的太陽。
蔡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聽頭頂傳來時今嵐熱情的聲音,“大冷天的,別笑得這么瘆人,來曬曬太陽驅驅寒。”
蔡鈺“”
沃日尼瑪
臨近十一點,太陽的光線透過云層準確無誤曬在蔡鈺裸露在外的手背上,被烈火焚燒般的刺痛讓她下意識將手蜷縮起來,并用力掙扎想要逃開時今嵐的桎梏。
可扣押她肩膀的時今嵐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得她難以動彈,費力掙扎了半天還被不知哪來的礦泉水瓶打了兩下手,手背辣的疼。
發覺臉上的試卷要掉,蔡鈺生怕直面太陽的曝曬,一時之間不敢亂動,只能被迫迎著日光,感受熾熱的溫度透過試卷照在自己臉上,帶來灼熱的刺痛感。
時今嵐壓著鬼曬太陽,聽她因為痛苦而加重的喘息聲,回想昨天見過的女鬼原形,悠哉悠哉詢問“你是被匕首捅死的誰殺的你干嘛要像個變態一樣來高三4班反復體會樂窈窈自尊掃地的經歷”
她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蔡鈺的喘息聲也越發沉重,似乎不僅是因為曝曬太陽受到的痛苦,還有被戳到心頭隱秘的憤怒。
時今嵐絲毫沒有在女鬼雷點上蹦迪的自覺,有模有樣猜測道“你和樂窈窈有仇,即便她死了也不解恨。殺你的人和她關系密切,你殺不掉要自己命的人,只能不斷體會樂窈窈死前的經歷感受快樂。”
越說時今嵐感覺周圍的氣息越冷,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
最后,她總結道“啊你真是個變態”
這語氣這姿態,鬼都要被她氣活了。
蔡鈺本來已經停止了掙扎,但此刻卻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漆黑細長的指甲摳抓著矮墻用力摩擦,發出密集刺耳的沙沙聲,刷在矮墻上的石灰被她抓得簌簌而下,在地上攢了一小堆。
可無論蔡鈺怎么掙扎,她都像砧板上的魚,只能任由時今嵐宰割,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費力抓撓了半天也只是讓石灰屑越落越多。
時今嵐駝色的雪地靴上攢了一層厚厚的石灰,頓時有些不高興,警告道“別動,再動我就把你臉上的試卷拿掉,到時候太陽直接曬臉,會毀容的吧”
蔡鈺摳抓著矮墻的動作一頓,尖銳的指甲直接陷了進去,留下五個大窟窿,這要是抓進人的身體里,能直接把心臟挖出來。
時今嵐嘖嘖兩聲,說她太兇殘,又很滿意她安靜下來不亂動了,于是挪出一只手替她將試卷遮嚴實了些,繼續道“讓我猜猜殺你的人是誰”